起左手反手敲了下床头上方的呼叫铃。护士很快敲门迈入,她推着门看向郁凛,郁凛眼中十分清明地看过去,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我想打个电话。”
第二十七章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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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顾怀瑾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包括和他有着竹马之交被外面的人叫做天作之合的另一半,柳容。
柳公子那夜来寻自己的未婚夫,他踏进顾宅那扇门的时候决计猜不到顾怀瑾这厢与他月下圆情那厢楼上还锁着一个。
既然见了血又弄进医院,那上海滩的小报不是吃素的。他们虽不敢直接放顾怀瑾满身是血的照片,但办法总比困难多,他们拍了一张其他素人因打架斗殴受伤,深夜去就医的照片,配上几乎就没怎么经过遮蔽的当事人显赫的社会地位与身份,把一出爱恨情仇,非死不休的狗血故事编的有模有样,一日之间就在网络上爆竹似的爆开了。
小信儿里只锁定了一位主人公的真实身份,对于另一位他们既没拍到也没得着个准信,外面看热闹的随便猜猜是无伤大雅,可若事情放到自家门里,自然就没那么容易装看不见了。柳家那位最是气贯长虹的老爷子从旁的人那里听着消息,气得摔了茶杯,打电话来问柳玉山。
柳玉山正在给池镜扒牛肋排上的肉,他爷爷第一通电话打过来他直接给按了,手机推一边继续伺候池镜吃饭,给他夹清炖牛排里的小芋头。
小奶芋头特别粉糯自带一股甜味,搁在沙煲里和牛肋排一起用文火炖熟,口感和味道都是池镜以前最爱的,池镜拎着筷子一点点从中间剖断一整颗小芋头,此时柳玉山的手机又震起来,池镜吃了一口芋头,不甚关心地对柳玉山说:“你接吧,我自己吃。”
手机躺在餐桌上闪个不停。
柳玉山搁下餐刀抄起手机出了屋,他把房间门一带,通话接通却没放到耳边。
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声嗓从听筒里传出来,上来就是责问:“你怎么做哥哥的?这么荒唐的事情你也看得下去!”
柳玉山根本懒得费口舌。
“他顾怀瑾再厉害做事也该有个分寸!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打谁的脸呢? ”
“他打谁脸了?”
“呵,你少给我来这套,我还没死呢!你,去问你那位好兄弟,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小容没回来他背地里玩的过些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在小容回来了,他的那些鸡鸭猪狗都给我该收拾收拾该打发的就打发,别什么都搁在屋里,也不怕脏了床!”
柳玉山听着他家老爷子骂,等老头一口气骂完了,他看着手机背景上很多年前某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写给他的一副字,目光渐渐冷却下来,声音也冷下来:“这话是让我跟顾怀瑾说么,您应该让柳容跟他说吧,又不是我要嫁顾怀瑾。”
“你!”
老爷子气顿,冲着手机沉吟半响,说:“胳膊肘向外拐是没有脑子的人才做的事,你要下半辈子想做个傻子你就去做,但是只要我活着,他姓顾的就别想委屈了我的孙子,这话你说给他,让他好自为之,我们柳家也不是闭口任人欺负的!”
老头放完狠话就把电话撂了,柳玉山毫不在意转身推门,人还没进屋就听见厕所里池镜又咳又吐的声音。他三步并两步走过去,一脚踢开洗手间的门,池镜正趴在水池上吐得眼都发红。
柳玉山皱起眉来,池镜吐完了先漱口再洗脸洗干净手,慢条斯理把自己拾掇完他抬抬头看了一眼柳玉山不善的神色。
他一点都不在乎地说:“我没事,就是有点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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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明艳的阳光照不透病房中那片厚重窗帘,护士刚来为郁凛换过纱布,病房里现在还残留着一些血腥气味。
有人敲门,郁凛靠在升起来的床头上让他进来。
顾宅的佣人推门进来,将保温袋里的餐品依样拿出来,问郁凛:“您现在吃吗?”
郁凛说:“就放那里吧,我等下过去吃。”
佣人把晚饭摆在了小长桌上。
晚上的菜式和中午又大不同,鸡汤炖海参,芹菜牛肉丝,酱炒猪肝,清炒菠菜,紫米桑葚粥,以及这两天一直都有的一碗红糖血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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