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殷顾吸了口烟,过了会儿才说:“连续剧。”
“你弟弟又让人打了?”余成宋皱了皱眉,他弟弟跟他哥两种属性吧,一个酷爱揍人一个酷爱挨揍。
“其实,算命生意咱们两个可以合作。”殷顾笑了声。
“你爸为什么就认为是你干的?你俩从小打到大?你以前打过他?”余成宋想不明白,殷顾不是会明着打架的性格,突然露馅儿了还是怎么的。
“不是,我没打过他,”殷顾指尖轻磕,烟灰散落,“这件事得从我记事开始说起,有点久远。”
“不用长话短说,算命的说我得活一百多岁,”余成宋吃了块西瓜,“赶紧替我浪费点儿时间吧,长命百岁太特么吓人了。”
殷顾唇角勾了勾,想起那些事儿,又被迫压下去,眼睫低垂。
“我双胞胎弟弟叫殷鹤,说是双胞胎,但我们两个从头到脚没有一丁点的地方像,我是顶级Alpha,他只是普通的Alpha。他性格就像你说的,听话、懂事、按部就班,机器人似的。我不一样,我从小就喜欢闹,和谁都能闹起来,经常放学衣服裤子都脏兮兮的,作业本也总弄丢了。”
“我爸我妈都是做学术的,性格特别严谨,特别特别严谨,最看不上我这种……嗯……”殷顾想了想,“不着调?不懂事?不稳重?大概就这些吧,的孩子。”
“你还不着调?”余成宋想说那我岂不是操天了。
“要求不一样吧,小时候太皮了,他们越管我就越想闹,我爸就体罚,经常让我站着趴墙上写一宿作业,不写完不许坐下。我当时也不听课,写的就慢,经常凌晨才写完,给他检查,有错题继续站着。第二天上学腿都伸不直了。”
余成宋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看他了:“你爸是不是……”有点儿毛病。
“没有病,”殷顾看着他笑,“看你脸都能看出你在想什么。”
“那是因为我太特么震惊了,我以为……”就我家这个德行呢,余成宋顿了顿,问:“后来呢,你不可能一直挨罚吧。”
“嗯,我是调皮,但不是傻,后来我就一边认真听课一边继续闹,回去写的也就快了,惩罚变得微不足道。不过很快被我爸发现了,跟我妈商量之后,惩罚就变成了一本新练习册不写完不许睡、打手心打到拿不稳筷子、写完一整本字帖、几千字的检讨……反正都是我一晚上写不完的东西。”
“同意捐献吧,”余成宋放下酒杯,要不是杯是殷顾的看起来还不便宜,他都想捏碎了,“造福人类。”
“所以我其实一点儿也不喜欢学习,更不喜欢写作文,只是小时候养成习惯了。”
“上课不想听,放学不想写作业,但是不写不学心里就不安,睡不着,吃不好,只能学,”殷顾按灭烟,低垂的眼睑藏起情绪,“这东西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余成宋默默听着,心里不是滋味。
惨不是用来比的,无论他小时候怎么过来的,现在听殷顾讲他都难受,换了他,可能有他没殷鹤,早晚死一个。
“到后来我也学聪明了,只要不服从就会挨打,那就服从,压下我自己本来的性格,服从。”殷顾说
“有一段时间我差点精神分裂了,一直假装自己是个好孩子,装着装着我自己都快信了,但又总觉得生活不对,别扭着,活的奇奇怪怪的。直到有一次在校外被几个混混堵住抢劫,我和他们打了一架,狠狠地砸了一个混混的脑袋,见血了,可能是没想到一个六年级学生能这么疯,混混都吓跑了。”
“从那开始,我对本性的渴望就扭曲了,我什么自由都没有了,只剩下偷偷摸摸的暴力行为可以宣泄情绪,”殷顾说,“完全和他们期待的路相反,我活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这个模样有什么不好,”余成宋看他,“你现在这样,我看着就特别顺眼。”
“真的?”殷顾喝了口水,笑了,“其实来到这儿之后我情绪稳定了很多,以前在那边一周就要去见义勇为一趟。”
“真的,比钻石还真,”余成宋说,“我们这民风淳朴人杰地灵。”
“其实我一直装的挺好,但这学期开学他们忽然通知我,我要出国了,”殷顾看着天花板,“那一刻我忽然害怕了,我知道如果这次我同意了,那我就完了,我以后是什么样的人、走什么样的路、做什么样的事,就全没意义了,因为都是别人替我安排的,和我没关系。”
“我尝试委婉地拒绝,被否定,所以我明目张胆地在学校打了一架……你能想象么?”殷顾看向他,笑容里难得有些孩子气,眼睛里有光,“一个三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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