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坞里乱糟糟闹了一通,一个下午的光景就不见了。丘源从楼上下来,看见柳催还没走,直道:“我感觉你倒不是喜欢什么人,是不是只想待在这里?”
柳催摇头说:“天色晚了,我请你吃个饭吧。”
丘源总是看不懂他,天色果然暗下来的,桃花坞的灯还没亮,柳催的眼睛黑漆漆地像个墨点,丘源看到些奇异的情绪。
两个人并肩走着,随意叫人安排了些菜肴。今日其他宾客不在,柳催和丘源更为熟络,二人好似密友,这时候便不将就什么礼节和菜色了。
也就是坐下的时候,两杯酒下肚,丘源才说道:“不知道他们竟然请你来这种地方……这可是温柔乡,销金窟,以前也不见你上心这些。”
柳催随口应付:“我只是个山中野鬼罢了,又不是和尚,碰到个合心意的想要他,不也是正常?”
山中野鬼?丘源闷了口酒,嗤笑一声:“渠阳城,这里真热闹,越往南边,越热闹。”
柳催碰了他的杯子:“才喝了几口,就醉成了这样。”
从这方小小的窗望出去,夜间的软香馆才是真正活了起来。灯火都亮了,照得水天金黄璀璨的一片,河中一部画舫,管乐丝竹的声音飘得很远很远,这就是渠阳城最热闹的地方。
今日的软香馆和昨日的软香馆并没有什么差别,柳催觑着窗外,觉得这繁华景象也很怪异。今日的软香馆并未进出多少人,城中显贵也不会夜夜都在此笙歌。但软香馆却十年如一日的保持着这段繁华,日夜不歇。它好像一个华美物件,存在的本身就是一段繁华的照影。
丘源也看着窗外,他已经喝得醉眼朦胧了。这些年走南闯北,这样的繁华景象见过无数回了,确实是越往南边越热闹。偏偏大魏王城在北方上阳,帝京繁华都不及于此。
他闭了眼想:可这分明能算得上是乱世。这些话讲不出来,只能跟着一口一口的酒吞进肚里。710⑤﹑58%8⑤9︿0﹕日更﹕
絮雪大约是亥时醒的,醒后有人牵引着他离开桃花坞。柳催替他赎了身,今朝离开软香馆便再也不是这里的人。送他出门的不是竹玉,絮雪认不出来人,他似乎真的是个傻子,那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全然不设防备。
深夜,早春天气仍冷,絮雪还是穿着那身薄衣裳,走这段路只觉得步步生寒。还好接他走的马车停的不远,絮雪顺从地听那人吩咐上车,掀开帘子时却当头撞上一个温暖的躯体。
柳催喝多酒,本来就在这车上闭目躺着,听见外头动静才磨蹭过来。那人直挺挺撞上来,他怀里好像抱了捧雪。
“这叫投怀送抱吗?”柳催笑着他,抱也抱着了,干脆不松开手。
“你是……”絮雪被人揽在怀里,动弹不得,那怀抱暖融融的,索性也靠着。
“你该叫我夫君……”柳催靠在他耳边呓语,他喝得很醉了,絮雪耳边多了一道匀称的呼吸。
耳鬓厮磨的片刻间,絮雪忽然想起来昨日某些亲昵无间的时刻来,就是身边这个人。他想回头去看这是什么人,却不能动,脑海里乱糟糟想着什么,心口忐忑难平,和往常一样揪起阵阵痛楚。
原本已经睡着了的柳催忽然睁开了眼,车窗帘子忽然掀开了一角,接着一点寒芒掠过,箭矢从二人面前擦过去,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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