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微的体温恰好,身量纤细修长,清丽貌美,最适合被抱在怀中。
当年在燕王府,楚明瑱畏寒,尤爱冬夜抱着他汲取温暖,缓解难以遏制的孤寂与寒冷。
看着君王潜心看奏折,裹着貂裘的燕知微见他不注意,视线贴上去,像是钩子,悄悄一撩。
他显然是刚刚脱离朝堂不久,还是很职业病地在意前朝的风雨。
楚明瑱潜心处理政事,却教他陪在身侧,像是去哪里都把他带在身边。不讲道理的盛宠。
他现在是后宫了,不能问政事。
燕知微有些丧气,只好故作矜持地吃点心。待吃完了两盘精致的梅花糕、白玉酥,他饮茶漱口。楚明瑱还没看完。
他有些失落地看着白皙的掌心,现在他既然没有握住相印的希望,后宫的凤印也没拿到。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楚明瑱对他的帝宠还在。
楚明瑱后宫干净,他升职的道路上没有竞争者,只需要看牢君王,专心讨好他,按部就班地实施攻心计,迟早能握住后宫的权柄,再做翻盘的打算。
只要,楚明瑱肯给他机会。
燕知微叹息,他的生死与未来,皆系于君王的一念间。
这是在他最初选择攀龙附凤,应付的代价。
楚明瑱一目十行,看着今年江南的粮食收成账目,顺势按住有些失落的燕知微,揉揉他的后颈:“外头跪着的那两个,你怎么看?”
“后宫不得干政。”燕知微矜持地说。
“朕想兼听则明,燕相评价一二,不算干政。”楚明瑱失笑,随口给了他个台阶。
燕知微似乎等的久了,张口就来,皆是挑不出错的好词:“同朝为官,那知微就擅自评价一二。二位大人为陛下效力,长安京中无不交口称赞。燕侯家世显贵,在京中世族颇有号召力;裴大人更是历经两朝以上,在前朝风雨不动……”
“两位皆是国之肱骨,世代忠良,治世能臣,陛下得之,如虎添翼啊。”
他面带微笑,嘴上甜,字里行间却带着杀人诛心的坑。
“长安京中交口称赞”“在世族中有号召力”“历经两朝以上”……
这些看似是正面的评价,实际上是句句在戳君王的雷点,意指世族势大,隐隐有威胁皇权之势。
这句“世代忠良”,多少带着些讥讽之意。
毕竟,五年三帝,他们可都是向楚明瑱的敌人效忠过的,只是仗着世族根基深,底蕴足,成就了“大而不能倒”罢了。
楚明瑱也听懂了其中的明褒实贬,低笑一声:“好个‘世代忠良’。”
燕王楚明瑱,虽说有平定天下的赫赫战功,入主皇城无可争议。
但在京中世族眼里,他还是那个当年被放逐的皇子,没有显贵母族,还在北地待过相当长的时间,麾下臣子都是北地的一干土生土长的将领,少有任用世族显贵。
在这些有名望的世家眼中,景明帝纵有赫赫之功,却不向世家示好,迎娶世家贵女为中宫皇后,延续皇室血脉,是在排挤他们。
在世家看来,无论这龙椅上坐着谁,都是“流水的皇帝,铁打的望族”。
要知道,景朝从开国祚,到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再到燕王恢复景朝。这经历的年岁,还没有世家繁荣的时间长呢。
楚明瑱把手伸在貂裘里暖着,带着些亲昵地捏了捏他的膝弯,道:“你方才是以朝堂同僚的身份评价,若是以‘燕知微’的身份,你如何想?”
丞相说话,自然八面玲珑,面面俱到。燕知微却不用,个人好恶,他皆可以表达。
燕知微看了一眼楚明瑱,见他神态随和自若,与他寻常聊天,不像是在设局坑他。
而且,他的小腿在楚明瑱带着技巧的揉捏中渐渐软下来,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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