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如同浸在温水里,软绵绵地倒在君王怀中。
如此,当真是被君王从燕相的身份中带出来,化作那被他横抱入御书房的燕贵妃了。
燕贵妃也不再矜持,仪态风流,双臂抱住他坚实的腰际,语气柔软,好似那令人无法拒绝的枕边风。
“陛下,知微不喜欢他们。”
“以前在朝堂上,裴大人和伯远侯就欺负知微,经常上折子说知微的坏话,挑拨知微和陛下的关系……”
“知微看他们不顺眼。”再接再厉。
“哦?”楚明瑱被他从背后抱着,下颌都靠在他瘦削的肩膀上,正是魂销魄荡的时候。
燕知微的唇凑到他耳畔,吹着气,若即若离道:“陛下,知微站不稳脚跟的时候,经常被他们联手欺负,当众给过没脸,知微推荐的官员,还经常被他们捏着芝麻大的错弹劾,吃了亏,也只好咬牙忍着……”
“被欺负了,为什么不来找朕?”他不做燕相了,楚明瑱才第一次见他抱怨被针对。
在过去,燕知微往往拒绝他出手偏袒,就算被针对的再惨,也佯装无事,打落牙齿和血吞。
想来,他是不想给帝王留下一个无能的印象。
“陛下不适宜当众偏袒知微,您是要做明君的。”燕知微比谁都认真。
他锐利而清醒:“做宠臣,也得有宠臣的价值。作为帝王手中的刃,我得自己锋利起来才行。”
可惜到最后,他还是年岁太轻,太轻敌,没有斗过。
当时他勾连叛党的证据伪造的太过完善,那些来往信件都是仿他的笔迹,逐一写出,印都是真的。
杀叛党要从速,免得夜长梦多,楚明瑱已经没有任何理由拖延此案。
就算当时君王包庇他,他还能如愿做丞相吗?谁又愿意与一个身上污名没有洗清的丞相同朝为官?
陛下,就当真不会猜疑吗?
燕知微从来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只要有绝地翻盘的机会,无论这有多荒唐,他都会去做。
他不甘心,最后是以满身污名的惨淡结局,在楚明瑱漠然与失望的眼神中,与这个世界告别。
“枕边风?”楚明瑱抚过耳垂,被勾搭了,温度有点烫。
“这可不在枕边。”燕知微促狭地眨眨眼。
不多时,雅致清丽的美人从黑貂裘里钻出,支着手臂,仰起头,在君王修长分明的锁骨上亲了亲。
“您的贵妃被欺负了,陛下会替知微找场子吗?”燕知微的语气里,带着些狡猾的试探。
楚明瑱支颐看着奏折,享受美人在侧的时光,本就是难得的放肆。
却不料,这一下下落在他锁骨和喉结上的啄吻,足以让他心魂飘荡,禁不住地看向清雅动人的天仙丞相。
他眉似远山墨黛,明眸善睐,姿容如皎月冰雪。
他的容色虽不是那种艳丽浓烈的妖,却似含露的一支梅花,清丽鲜妍,又如幽谷生兰,别有一段楚楚风情。
楚明瑱定了定神,眸色渐渐浓烈深沉,看向勾着他小指摇了摇的燕知微,声音略带沙哑:
“爱妃都如此要求了,那么,宣见吧。”
得了宣见,裴颂和燕行忙不迭踏入御书房,参见君王。
他们是眼睁睁地看着陛下把燕知微抱进御书房的。
乍一眼看去,他们却只见坐在榻上,膝上覆盖漆黑貂裘,手执奏折的陛下,却不见燕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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