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松开她,看到她漆黑长睫上未干的泪花,抬手轻轻抹去:“怎么哭了。”
“没有。”温意垂眸,眼眶周围还是红的,袖子上泪痕氤氲,一眼便知撒谎。
“谁欺负你了?”
她安静着不说话。
顾连洲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姑娘,把她外套衣襟拢好:“以后不能这样了,家人和朋友都会担心你。”
听到这句话,一直没有动作的温意忽然抬手,按住他的手,定定地看着他轻声问:“顾连洲,你不是我的家人,也不是我的朋友,你为什么要担心我?”
她碰上来的手指冰凉,顾连洲敛眸,片刻后视线又回到她脸上,把她的手握到掌心。
暖意汲汲,温意睫毛一颤。
男人腾出一只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去拨她挡在眼前的发丝,目光落在她额头上,手背轻贴她的脸颊。
暮色已经完全沉落,周围一盏路灯亮起昏黄的光,二人的影子在水泥地面上交叠拉长。
一条街之隔是攘来熙往的热闹人间,身后是工未至半孤零灰沉的大楼,红尘世俗此刻都不相关,光晕里只有他们二人。
“温意。”顾连洲的语气轻描淡写又认真,一边帮她整理头发一边说,“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担心你的安危。”
空气好像在某刻停止流动,周围一切都变得寂静,空旷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温意低下头,拉下他的手,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她轻轻动唇,说出“抱歉”两个字。
“不用说抱歉。”顾连洲指腹摩挲她的侧脸,瞳孔中落下路灯深深浅浅的温柔光线,他声音很低,凝视着她,“我心甘情愿。”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如海浪拍打礁石,一层层的涨潮漫入心底。
又酸又涩,甚至淹没她的呼吸。
“回家吗?”他紧握她的手。
微凉的手被捂热,温意安静很久,缓缓启唇:“好。”
坐进宽大柔软的座椅中,积攒了一天的疲乏感瞬间四散,温意头往后靠,只觉得每一根神经都松懈下来。
顾连洲拿了个毯子盖到她身上,低眸凝视她合拢的睫毛,轻轻拨去她脸上的碎发。
车里还有未散的淡淡尼古丁气息,夜风吹过,像城市森林。
她好像每一次坐他的车都想睡觉。
思绪放空,温意混混沌沌地想。
周六晚上交通偏拥堵,顾连洲在长长的车流后踩下刹车,拿起手机拨通一个餐馆的电话,顺口问她:“想吃什么?”
旁边的人并没有给他回应,顾连洲侧眸,见她的眼皮已经沉沉合拢,脸颊有些红,好似是睡得不太踏实,秀致的眉头浅浅蹙起。
“温意?”他倾身,轻轻喊她的名字,抬手拨去她颊边扰人的碎发。
温意迷迷糊糊中睁开眼,视线朦胧,心头有些难受,说不上的异样感,她不自觉出声呢喃:“好热……”
“热?”顾连洲皱眉,去碰她的手,仍然是冰凉的,再用手背去碰她的额头,高于体温的烫度。
“你发烧了?”他语气一沉,握着她的手。
“可能是有点。”温意出声,嗓音干哑。
“别动。”顾连洲眉眼微暗,把她身上的毛毯拉好,“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温意摇头,她碰自己的额头,不算特别烫,应该只是吹风起了些低烧。
“我想回家。”她睫毛微微颤着,眼睛很红,望着他,哀求般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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