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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打电话,我就……”戴航轻轻咳了两声,小声地解释,“就没跟你说。医生说我这是病毒性感冒,睡一屋怕传给你。”

家里暖气很足,不至于盖厚棉被,还把自己裹得跟个大馒头似的。廖瑞言开灯走到床边坐下,先是摸戴航的脑门探了下温度,后掀开被子去摸他的四肢,确定没发烧才放下心来。

“很冷?”

戴航有些懵地摇了摇头,又听廖瑞言一针见血地问他:“怕传给我,刚才跟我黏糊个什么劲儿?”

“……”他顿时语塞,嘴巴动了动,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了。

见戴航低头不语,一副犯了错等着挨批的模样,廖瑞言沉默了小片刻,起身说:“等感冒好利落了,咱俩找个时间好好谈谈。”

他刚说完,胳膊就猛地被拖住,随后被抱紧。

“我真知道错了!咳——”戴航紧紧抱住廖瑞言的手臂,边咳边道歉,“哥,我哪儿做得不好我,咳咳,我改!”

因咳嗽过度而沙哑的声音异常颤抖,已然慌了神。

入秋以后,这小子就越来越不对劲了。

家族企业虽有专人管理,但廖瑞言并没有两耳不闻窗外事,加上自己手里的两家公司和一家机车店,说忙也忙。

有时候忙起来,他顾不上家人,年年还得跑一趟上海。尤其公司刚起步的头两年,是他最忙最累的时候。

奔着四十去的年纪,廖瑞言偶尔也会感到疲惫、心累。好像从沈怀离开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有放下心的,好好休息过。

直到生活有了改变之后。

每天回家,甭管刮风下雨还是下雪,屋里都亮着灯,能吃上一口热乎的饭菜。二老身体还算健康,隔一阵子回去小住几日陪陪他们。

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挺好。

但有心者必有所累。

前天晚上,因为要去上海,廖瑞言久违地失眠了。看着躺在身边熟睡的青年,他突然想到了这句话。

随之而来的,是心疼。

以及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情绪。

“哥,我不想谈咳……”戴航吸着鼻子,难受得快要哭了,“你别不理我。”

廖瑞言收回飘远的思绪,没去看戴航那双已经发红的眼睛,只丢下四个字。

“跟我回屋。”

戴航松开手,使劲吸了下鼻子,迅速蹬开被子下床,跟了上去。

他保持半米远的距离,默默走在廖瑞言身后,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一想到廖瑞言可能要提分手,心口就像被石头重重压着一样,又疼又喘不上气。

这一刻,戴航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是他不好,他给廖瑞言找了太多太多的麻烦。

只是很快,病糊涂的大脑又清醒过来。他上前从身后一把抱住廖瑞言,死死箍着他的腰,不让他走。

“哥……”

廖瑞言完全不知道,哭着鼻子的戴航在刚才那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已经选好了一种体面的、不给所有人添麻烦的死法,连死后的财产也安排妥当了。

不过这股冲动转瞬即逝,戴航这辈子最大的牵挂就是他,根本放不下。

而这一点,廖瑞言一直都知道,所以在看见戴航偷偷纹在腰上的名字时,他没觉得意外。甚至到现在,他依旧记得戴航被发现时惊慌失措的样子。

那是他们第一次做爱。

这小子大概事后才记起这茬,跪在床上拼命跟他道歉,用那种犯了错的求原谅的眼神,问他能不能不洗。

“以前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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