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崤在班级里从未擅自运用过特权,相反,他有时候还很好说话。
他偶尔会主动帮忙清理黑板擦,别人打闹不小心撞了他的桌子,他大多数时候也并不计较,相较于之前的黎容,可以说平易近人了。
但这种友善实则很有距离感。
如果对某些事过分不在意,那必然对另一些事过分在意。
很少有人见实岑崤真实的脾气,但却莫名对他非常畏惧,也就简复能在他身边随便开玩笑。
岑崤表情依旧平静:“快去。”
简复皱了皱眉,觉得这事儿不太妥,但岑崤执意要这么做,他只好跑到讲台上,用教鞭敲了敲黑板。
“喂喂喂,麻烦大家出教室凉快一会儿,我们崤哥要跟班长解决点事情。”
班里一阵寂静。
简复笑眯眯道:“我说的大家是没听清吗,快点快点,下午我请大家喝咖啡。”
对这个班级的绝大多数人来说,咖啡根本不值一提,但他们的确是不想惹岑崤。
于是有一个人站起来出去,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往外走。
倒是有几个红娑二代,忍不住嘟嘟囔囔的吐槽。
“岑崤好狂啊,老师都要来了,他居然让大家在外面等,这是让老师也等着吗?”
“呵呵人家蓝枢太子爷,老师等等怎么了。”
“咱们红娑的黎教授可都倒台了,希望岑首长好自为之吧。”
“黎容这是惹到岑崤了,会被收拾很惨吧,到底是咱们红娑的人,要不要帮个忙?”
“帮个屁,黎容早就跟我们无关了。”
......
崔明洋见岑崤要找黎容麻烦,非但对被赶出教室没意见,反倒涌起一种‘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亲切感。
崔明洋:“活该!就该让蓝枢的人教训黎容,我们吃瓜看戏。”
黎容一向是以二十三岁的心态和眼光来看待这个班级。
他自顾自把这次重生当作一场意外的旅游,心态相当轻松,可刻在骨子里的处事规则仍然时时发作,让他很难跳出循规蹈矩的怪圈。
他觉得岑崤的举动太夸张了。
黎容一把抓住岑崤的手腕,凝眉蹙目,低声道:“别闹,老师要来上课了。”
他上一世以为岑崤是高中之后经历了什么才疯,现在知道,岑崤的疯是恒定的,只不过他曾经没招惹到岑崤,或者说曾经岑崤还没准备好招惹他。
岑崤低头看了眼搭在自己手腕上潮湿发凉的手指,满不在意的笑笑:“语文课先等等,这儿有场性|教育课没上完呢。”
黎容微微一僵,又觉得面前的岑崤和他上一世认识的岑崤重合了。
明明年轻了六岁,明明论经验论城府论狡猾,都该比他青涩生疏的多。
但却仍然难对付。
黎容抽回手指,轻抿了下泛白的唇,不由得放软了些语气:“岑崤。”
他喊他名字的时候,嘴唇会轻轻颤动,隐约能见平整洁白的齿和牙关开合时不经意露出的润红舌尖。
“叫什么,我不是帮班长远离迷信相信科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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