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扪心自问,觉得自己绝对做不到,会疯。
大娘捅捅老伴,“你忘了你要跟他们说什么了?”
大爷从往事的回忆中猛然拔出来,“对,我都忘了。”
他对许知意说,“我前几天看见,有个男人鬼鬼祟祟的,往你家院子里探头探脑,你们小心一点,这些年治安越来越不好了,说不定是小偷。”
许知意问:“是什么样的人?”
大爷有点不好意思,“看着好像……好像和你们一样是亚裔面孔,年龄也许二三十岁?不过我不太拿的准,也许说得不对。”
他们向来不太看得出亚洲人的年纪。
许知意一进门,放下包,就先去敲寒商房间的门。
才敲了两下,门就开了。
按最新的补充条例,往他的房间里乱看要花十块钱,许知意刻意往后退了一步。
寒商也没有给她看的机会,闪身出来,顺手带上门。
他倚在门口,“什么事?”
今天天气热,他穿了件黑色的短袖T恤,两条胳膊抱在胸前,上臂的肌肉在短袖下鲜明地隆起来。
他望着许知意,沉默了几秒。
“特地敲门,就是为了盯着我的胳膊瞧?”
许知意火速把目光从他胳膊上移开,望向他的眼睛。
“我是想跟你说,刚才在门口遇到隔壁邻居,他们说,有个二三十岁的亚洲男人,前几天在探头探脑,说不定是小偷。”
寒商:“嗯。这种事,下次给我发消息就行了。”
他放下胳膊,回身打算开门。
“还有。”许知意连忙说,“他们帮你把掉下来的茶花扫了,我觉得你应该有点表示,谢一下人家。”
寒商不开门了,重新靠回门框上。
“懂了。是不是还想跟我聊聊隔壁邻居家的八卦?”他悠悠地说,“那他们姓什么,叫什么,家里几口人?”
许知意怔住了。
她说的确实都是鸡毛蒜皮微不足道的小事,琐琐碎碎,发个消息就足够了。
她却直接来敲他的门。
可能就是想看他一眼。
已经六年了。这六年,没有一天不想像这样,能面对面看看他的样子。
并没有别的奢望,只不过是看一眼而已。
许知意慢慢开口:“隔壁那家姓比安齐,是意大利人,三个孩子都结婚走了,家里只有老两口,男的叫保罗,女的叫波琳。”
她的眼眶发酸,“没了。”
不能让他看出来。许知意转身就走。
寒商怔了一瞬,在背后叫她,“许知意!”
许知意加快脚步,一心只想躲回房间。
“许知意!”
许知意走得更快了。
胳膊突然被人攥住。
她被一股大力一拉,先撞进一个怀抱里,然后后背抵到了墙。
他把她拥进怀里,又死死地压在墙上。
他的目光在她发红的眼圈上停留了一秒,嘴唇不由分说地落下来。
他在她的唇上碾压辗转,又粗暴地挑开她的齿列,迫切地深入到更里面的地方。
前门的玻璃透进黄昏太阳的晕光,晃得眼前光影缭乱,她被牢牢挤在他的身体和墙之间。
无处可进,也无处可退。
背后冰凉,身前滚热。
更热的是他的嘴唇,和记忆中一样。
他的唇齿间还是那种好闻的味道,特殊而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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