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鱿鱼串!”
“买。”
热风混着喧嚣铺盖在陶画脸上,衣摆被风高高吹起,隐约露出少年人轻薄白皙的肌肉,他脸上荡漾着笑,对陶勇大肆吹嘘最后几次模考考的有多好,殊不知这会是坠入裂谷前的临别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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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那天下午,陶画飞奔回家准备给陶勇打电话,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兑现诺言,结果电话没打成,直接被他妈妈李芳拽去了医院。
从踏入医院的第一步起陶画的大脑就没转起来过,他浑浑噩噩地跟着李芳拐了无数个弯,撞到无数的人,才在一间病房外,隔着玻璃看到了面色不虞,紧闭双眼的陶勇。
来了个医生,把他们拦在外面,说了许多陶画听不懂的话,大体就是陶勇拉长途路上突发了什么病,要立即手术,拖不了三天。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就是一个字。
钱。
要钱。
又是钱。
李芳快要哭出来,拉着陶画无措地说:“存折前几天被你奶奶要走了,家里一点钱也没有啊。”
“打电话要回来。”陶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哆嗦着手去掏李芳的手机,“妈,现在就打,赶紧打。”
可随后却得到了一个更大的噩耗——那些钱已经被用掉了。
他堂哥碰了赌博,存折全拿去替他还债,一分没留。陶画当时听完血都凉了,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李芳六神无主,“她当时问我要的时候只说村里要搞个登记,我没在意。”
奶奶狡辩:“这也没办法啊,不把钱拿去还,你堂哥可就没命了……”
“那我爸呢?”陶画蹲下去捡起手机,嘴唇苍白,“奶奶”这两个字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存折里的两万块,我爸现在的救命钱,钱怎么办?”
“俺就是个农村老婆娘,手里没闲钱,陶家上下所有的钱都给你堂哥还债了,但是这钱不白拿,等几天他肯定给你,体谅体谅,毕竟你堂哥是真正的男人,咱陶家唯一的独苗。”
“你老糊涂了?”陶画捏紧电话,声音越来越大,“这钱不是你的你为什么要动?为什么不跟我们家商量?我今天下午回村,两万块,还我。”
“你这死孩子,讲话一点都不尊重,你堂哥命要没了呀,十万火急,大勇那边吃点药行了,医院最喜欢唬人,根本没那么严重,找村头老医生开点神药给你送去,出不了事……”
陶画把手机摔了。
他在医院走廊崩溃地抱头大叫,最后被护士强行赶了出去。
钱自然要不回来。要就是没有,问就是耍赖,再问奶奶就开始装病,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陶画想不出办法,顶着炎阳从村头跪到村尾,一家一家的磕头,求他们借点,膝盖磨红了,头磕烂了,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傍晚时分瘫在泥地里,数着手里零星的钞票。
不够,不够,怎么凑都凑不够两万。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青城,医院给的期限只剩一天,如果还是交不起手术费,陶勇只能被接回家去等待死亡。
陶画走投无路,他去网上疯了一般地找有什么来钱快的路子,别人私信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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