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珠喇嘛闭上眼睛,不无遗憾地想,那面镜子可是三个古董里最神异的宝物,小孩脾气上来跑了,他都没来得及让吕瑛将照年镜留下来,也让老喇嘛玩一玩。
吕瑛闷头在高原上跑了许久,梅沙担心他,一直不远不近的吊在后头,等吕瑛停下来,他连忙上去扶住少年。
“小殿下?可是发生了什么?是不是那老喇嘛的言行冒犯了您?”
吕瑛不高兴,却也不会随意迁怒他人,他摇了摇头:“他只是对我说了些实话。”
吕瑛知道自己一直让家人操心健康问题,所以他努力吃饭,好好睡觉,按照母亲的建议,从不抑郁内耗自己,有脾气都发出去折腾别人,只为了把身体养好。
他这两年也的确体力更好,吹吹风也不怕病了,吕瑛本以为自己快好全了!
寺庙外有一片花原,浅黄色的小花热烈地开着,风一吹,花朵便像颤巍巍的蝴蝶,随时能振翅欲飞。
铺遍原野的柔风,本该吹散一切愁绪。
可吕瑛这次是真的难过了,他缓缓向下滑,跪坐在花丛中,黑发垂落,神情怔然。
梅沙单膝跪在边上,听到吕瑛喃喃。
“简直没完没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他才能不做家人的负累?
他背对着梅沙,闭上眼睛,许久,少年深吸一口气,低头将眼角的湿意抹去,回头对梅沙说:“走,这吐蕃没什么待头了,我们回琼崖岛去!”
难受完了,路还得走下去,吕瑛爬起来,心里琢磨着,让长辈用毕生功力加照月珠来提升自己的武功是万万不能,那就只能用另一个法子,即找几个冤大头,让他们给自己输真气来接续心脉,让吕瑛自己的心脏缓一缓。
至少……要等到他再大一些,可以生育子嗣继承琼崖岛,否则没有后嗣继承的泽注定会处境艰难,自古以来因为没有继承人而崩毁的势力可多得是!
母亲终归是要回去的,吕瑛不打算将生育的压力给亲娘,她若觉得比起做他人的妻子和母亲,不如做自己更快活,那吕瑛只会顺着母亲,帮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太公公、外祖父外祖母又不能指望,吕瑛连要他们的真气都不愿意,何况是让他们高龄生子了。
所以他自己一定得想法子活到可以生孩子的年纪才行,若是他活不到那时候,就想法子赶紧将禹的皇位拿到手,这样就可以从宗室那里抱孩子过来。
吕瑛不在乎继承人有没有自己的血脉,他只在乎有没有继承人可以在自己死后坐在至高的位置上,维系他建立的一切不会崩塌。
他上了牛车,一路疾驰着回去,只有深夜才会休息。
夜晚,吕瑛在火堆旁写着笔记。
【思量许久,瑛曾考虑之后改变泽国,建立内阁,扩大群臣权力,使其变为没有君主也可运转的国度,随后又发觉,那只会使一个国度的声音太多,政出多门,反而更乱,如当前南禹。】
吕瑛咬住笔头,继续写。
【无论是抱养继承人,还是提高臣子权力,为的都是维系泽,我知泽迟早会亡,世间无不散的宴席,无不倒塌的王朝,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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