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不愿放她走的借口……
不愿再想他,唐娴心里?思考片刻,道:“她家既远在西北,回?去?便是了。左右无人知晓她的名号,收拾行囊回?西北去?,总能寻到合适的人家,何必要嫁给楼千贺?”
“若是那姑娘身上没什么?记号,这的确是个法子。回?了西北,远离京城,就是这事传回?去?了,谁也没法指认出?她。”
老大?夫叹息,怜悯道:“坏就坏在那表姑娘背上的胎记露了出?来了,那日在登月楼的人全都?看见了!”
这种带了香艳色彩的闲话传的特别快,不出?半日,已传遍京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孟状元的表妹背上有个艳丽的蝴蝶胎记,媚色动人。
“消息真传去?了西北,都?不必提名字,光说那背上一整块的暗红色蝴蝶胎记,传入姑娘夫家的耳中,姑娘就活不成了!还不如寻个知晓原委的嫁了呢。”
唐娴忽然没了声。
老大?夫当她可怜那姑娘,劝慰道:“孟家家底清贫,那表姑娘又是乡下来的,名声也坏了,这样还能嫁给楼大?公子做续弦,算是高攀,该知足了……”
老大?夫打?心底这么?觉得?,也就是楼大?公子肯负责,这姑娘又与状元郎有点亲缘,换做别家普通姑娘遇见这事,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没法子,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叹息完,见唐娴不说话、云袅噘着嘴,老大?夫跟着收了声。
唐娴的眼?睛诊疗不过数日,还未见明显成效,闲话说完,诊治也结束了。
老大?夫收拾好脉枕和银针,洗净手后,与侍女叮嘱了唐娴的用药,便请辞离去?。
没走出?多远,唐娴急匆匆追了出?来,急声喊道:“大?夫留步!”
朱红长廊两侧的花树被狂风拍打?着,雨水侵袭进廊下,在唐娴裙上留下斑驳水迹。
她恍若未查,支开送客的侍女,不知为何,声线不太稳当。“先生可知晓孟状元府上的表姑娘如今是何年岁?相貌如何?”
“老朽未见过那位姑娘,都?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说那姑娘有沉鱼落雁之貌,就是年岁小了些,如今才十五……”
“多谢大?夫。”唐娴与大?夫见礼,让侍女送人离去?。
回?到阁楼上后,她坐在桌边,对着面前熏黄的烛灯,眼?底流转着烛光,人却许久没有动弹。
一旁的云袅字已写?完,没见她夸赞,摇摇她手臂问:“毛毛,你在想什么??”
“在想楼千贺……”唐娴下意识回?答。
“想他做什么?呀!”云袅还记得?那个仗势欺人的公子哥,大?声道,“他是坏人,不要想他!”
唐娴被她吵回?神,刚要答应不想他了,云袅嚷嚷道:“你要想就想哥哥,哥哥比他好看!你想哥哥呀!外面在下雨,说不准哥哥在淋雨呢,你不心疼他吗?”
“你真是……”唐娴哭笑不得?,“你可真是他亲妹妹……”
夸过云袅,把她哄去?吃东西,唐娴对着雨幕细致分析从老大?夫口中听来的事情。
什么?登月楼、楼千贺,这些都?不重要。
扰乱她心神的是那个被楼千贺纠缠、险些坠楼的小姑娘。
唐娴不认识那位孟思清状元郎,更不认得?他表妹,什么?背上有蝴蝶胎记的姑娘,她也没遇见过。
她见过的,只有蝴蝶胎记。
在她亲弟弟背上。
弟弟幼时,她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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