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帮忙吗?”他问。
“不用,”云居博三语速飞快道,“还不确定报警会不会打草惊蛇,等我查过门口的监控再说。应该问题不大,我有一些猜测。”
“……为什么信我?”似乎先前的一串话对他全无影响,三春泽只是执着地按着他的思路继续问,“是你觉得事态太严重、不是我这样的人会参与的,还是事态太轻微、我没必要去做?”
“好直接!真不愧是能上来就给我来一枪的人啊。咳,也没什么判断依据,就是觉得,”云居博三顿了一下,“要是没点梦想,你一个学动物科学的,从养猪场干到巡查长难道是为了押韵吗。”
三春泽:啊?
“别管我,”云居博三说,“……总之,三春同学这种状态挺好的。一往无前,我很向往。问题不大,等真的需要的时候,我一定找你帮忙。”
电话对面传来哼笑声。
“行吧,”三春泽说,“我等着。”
并不让人烦闷的沉默。
“你不挂电话吗?”三春泽问,“也是时候该去找松田和萩原他们商量一下了吧。”
云居博三有点尴尬地揉揉脸。
“啊,是不是我真的太废了?”他说,“是要准备这么干的。”
“那还不快去?”
“我在这里一共也没几个朋友,”云居博三叹气,“难得和其中的一个打个电话。你不让我多聊两分钟?”
三春泽毫不留情地对他进行了嘲笑。于是他们同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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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后,云居博三倒并没急着去联系萩原和松田;他开着自己朴实无华、清清白白的轮椅,又回到了自己在爆处的办公室。
现在正好是午饭时间,大约是大家约好去团建了,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松田显然保质保量地完成了云居博三的请求,那束百合花静静地躺在明石曾坐过的办公桌上,早就已经干透了;生物博士(未毕业)对此没什么感想,因为那毕竟是生命的必经之路。枯萎是献花的必经之路,能让人窥见此地曾发生过的失去与死亡。
干枯失血的花束静静倒在办公桌上,旁边散着些蜷曲的花瓣,微微皱缩,用指腹按上去,触感像是长辈的掌心。它在阳光下亮晶晶的,让人几乎错觉那是露珠;但云居博三轻轻碰了碰那些光点,发现它们是盐。
那天没有清扫干净的工业盐。有一瞬间,云居博三有一点用手指蘸上它们、放到嘴边尝一尝的冲动。
想要死亡、想要活下去的人已经枯萎了。但这样的念头会永远闪光。
突然感觉有点累。他握着花束,在桌边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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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行得通吗?”萩原有些疑惑地看着云居博三,后者正绷着脸坐在工藤老师家的化妆台边,请大名鼎鼎的女演员有希子女士帮忙上妆。
云居博三看着自己的脸一点点变样,颇有些别扭地点头,“怎么行不通?我可是资深二皮脸。”
萩原:“……”
有希子笑容和煦、手法狰狞地扯掉了他的一小撮头发。
“啊姐姐你手下留情——!”云居博三立刻求饶,“我绝对没有说化妆术都是二皮脸的意思!”
工藤有希子:默默拿起了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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