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来,把手机往陪护椅上一扔,发出“咚”的一声响,“不行,越想越心慌,我不能再在这坐冷板凳了。”
松田侧过身来捞起手机递过去:“这是你砸椅子的理由?”
“手机掉凳也算掉凳,”云居博三一脸坦然地接起手机,“哎对了,说起来,千速姐的第一部手机是什么牌子的?”
松田若有所思地低下头。
“最开始是诺基亚,”他皱起眉,“问这个做什么?”
“没有,只是想着幸亏不是三星,”云居博三已经从烦躁的情绪里缓了过来,珍惜地抚摸自己完好的手机屏幕,“不然那可就是你的第一次拆弹体验了。要是我的手机是三星,我也不敢这么摔。你见过摔炮吗?”
松田:……
“你连这都和她聊过?”他很有些无奈,倒不见不好意思,大概早就已经被萩原调侃到脱敏了,“还有,这和班长的事有什么关系?”
因为控制不住地在想你们这些高危人士和高危人士的家人。会有多遗憾、多痛苦啊。他现在可真害怕。
“不,没什么。我只是想着,早知道有今天,至少应该向班长要一个来间小姐的联系方式的。”云居博三叹气,“好过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
“……你过去吧,”松田放轻声音,“想去就去。不用经过任何人允许。”
云居博三抬起手。并没推开门,而是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松田组长,”他保持着一个类似于祈祷的姿势,“我知道你现在比我更危险,而且你的伤还没好,绝对不是给你增加负担的意思。但,如果,如果我这次又搞砸了……”
松田阵平就笑。
“我是不可能没有负担的,云居。就算是不提因为警用装备厂的事还没解决,暂时需要呆在医院这种事——”
他举起自己的手,毫不掩饰地让阳光照上缠紧的纱布;影子密密匝匝投在地上,是光被密密麻麻的网裹着,“如果在这种时刻,爆处有什么非常复杂的炸/弹而我不能去拆除,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也是完全可能的。”
“原来,”云居博三喃喃,“你也会想到这种事啊。”
“这是对生活无常最基本的觉悟吧。很奇怪吗?”
“那,该怎么……”
“——很简单啊。”
松田直盯着他,“只要在当时没有更好的选择,再来一次也还是会做。这样就行了。”
“松田组长……”
“你也别露出那副表情。”松田指指他的手机,“——不止是你一个人的负担,对吧?”
云居博三立刻松下一口长气。
“哎,偶尔都忙忘了,有人在盯着真好,”他压低声音,“不过降谷到底是为什么这么顺畅地变化这么大的?”
松田不以为意地嘲笑:“是他的本色出演吧?‘黑色’的‘色’。”
博三:“……刚感觉出来,我说话好像是挺欠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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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薄雪一样铺在枪/管上,晕出一层不真实的光影,像琴身表面的清漆。因此,检查狙/击/枪的苏格兰也活脱脱是位准备弹奏的街头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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