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上床沿,思考了几秒,开口:“……我开始担心我讲完你今天也睡不着了。”
“不会。”靳原抬手扶住他的小臂,掌心贴合皮肤滑到手腕,继而握住他的手,言之凿凿。
三分钟后。
荀风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水,垂着睫毛看靳原眼底亮盈盈的泪光,无可奈何地捏了捏他的后颈,下一秒,那颗懂事的眼泪就从眼眶里跳了出来,“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溅出一只小王冠。
他用了两分钟讲那位朋友如何追到自己喜欢的人,又用一分钟把这个happy ending一句一句拆给靳原看,声音冷淡,像是在重复一部看过很多遍的电影,热情消散,全然置身事外。
跟小孩肢解蜻蜓一样,有种天真又无可指摘的残忍。
现代人讲故事总喜欢在结尾添点自己的想法,荀风比较简短,他说:“我不理解。”
靳原点点头,表示认同。
其实两人不理解的东西不一样。
荀风知道自己是在讲荀薰的故事,再不理解也只能按下不表,但听在靳原的耳朵里,这就是水仙花的故事,他不理解就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所以你为什么突然不喜欢他了?”
“我?”荀风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听懂其中误会,噗地笑出声,“你就为这个哭?”
“我没哭。”
“真不是我,我发誓。”荀风像个渣男一样举起三指,怕靳原不信,加了码极力撇清自己,“我跟你是第一次,谈恋爱和做爱都是,行了吗?”
这话从他嘴里轻飘飘地说出来本就有种没由来的色情,听在靳原耳朵里,味道变了又变,后者喉结一滚,做贼心虚地瞟了一眼自己的下身,还好,只是硬了。
用渣男的语气说处女的话,这种反差,真的是……如果荀风能闻到信息素的话,他就会知道,自己说完这句话的那一秒,靳原的信息素炸得像加了曼妥思的碳酸饮料,细细密密的小气泡弥散在空气中,爆破,迸发,释放着令人心悸的荷尔蒙。
尽管如此,靳原的眼角还是微微耷着,他垂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小心翼翼地试探:
“那水仙花是谁?”
“什么花?”
荀风是真的忘了。
靳原只好红着眼,用一种很委屈又很可怜的语气小声提醒他。
“就是,第一次的时候,你,在浴室,你问我是不是水仙花味的……我不是,我很生气,问你你也不理我,然后你就被我……晕过去了……”
荀风:“……”
没用的细节可以不说。
他实在是,很难解释。
即便是在最抵触靳原的时候,荀风也没有否定过他的好看,甚至一次又一次地被那副皮相骗到,迁就,退让,放低底线。
但觉得他好看是一回事,解释自己挨操的时候还觉得他好看就是另一回事了。
可是再不说清楚,靳原就要委屈死了。
荀风只能温吞又迂回地哄他:“水仙花是你,因为你很漂亮,我当时说这个是为了夸你,信不信由你。”
他已经尽可能平铺直叙地讲,靳原的情绪却依旧出得很快,听到“为了夸你”的时候,握着他手的力道骤然加大,简直像是要拆人骨头。
荀风瞬间被他扯落,抱上膝头,托住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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