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拆了只医用的碳纤维止咬器,叫他自己打车。
外面下着小雨,闷雷短而促地劈开云层,接连几声。
靳原在酒庄见到了躺在vip休息室的荀风和陪在他身边的林霁老公,宇杨。
他们两个人身上的酒气很重,但宇杨酒量好,能坐直还能认人,见到来的是靳原气得笑了一声,逗他:“你舅舅为什么不来?”
靳原说他有事。
宇杨说他可真忙。
靳原不知道他在阴阳怪气,问他要不要顺路搭便车回去,被拒绝了。
宇杨看着躺在沙发上睡觉的荀风,冷嗖嗖地发酸,等靳原出门了在后面偷偷拍了张他牵着荀风的照片发给林霁,配文:别的小朋友都被接走了,你什么时候来接我QAQ
林霁秒回:你明天也别回来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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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原不是第一次见荀风喝酒,却是第一次见荀风喝醉,和他想象的差不多——酒品很好,喝醉了就睡,不吵不闹,叫醒了也安安静静的,能自己走路,就是不爱睁眼。
空气里飘着雨,靳原牵着荀风在大堂外等车,夏末的雨倒不冷,但荀风好像很冷,他整个人黏糊糊地贴在靳原的胳膊上,抱着他的手很小声很小声地打酒嗝。
靳原家没有这种聚会的习气,季霖也很少和他讲大人的事,他在一个堪称纯净的环境里长大,并不能理解什么样的场合能让荀风这么小的孩子喝到断片,他甚至没有心思去思考为什么荀薫身为一个Alpha会让自己的青梅竹马喝到落单,只觉得荀风好可怜。
这种在成人世界浸染的可怜又让荀风在他眼里有了一些别样的魅力。
因为中午见过了荀风的第二个住所,所以靳原并不确定他今晚要住哪里,他私心是希望荀风住在没有荀薫的那个屋子的,但还是问了荀风的意见,他用指尖轻轻地戳了戳荀风酡红的面颊,问他:“你今晚回哪个家住?”
说完看荀风一脸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又问:“住有院子的,还是住没有院子的?”
“我……我可以住你家吗?我不想,不想回家……”荀风说着像鸵鸟一样把下半张脸埋进他的臂弯里,只露出一双睁不开的眼睛,带了点儿不易察觉的鼻音哼哼唧唧地说:“我不占地方的……我,我打地鼠就行。”
“打地铺。”靳原没忍住,纠正道。
“嗯嗯,对。”荀风似乎很擅长寄人篱下,喝醉了脾气都软得不行,在靳原的指导下谦虚地改正道:“是……是打地鼠。”
靳原被他可爱得不行,趁着四下无人,牵着荀风退了半步,藏到路灯照不见的阴影里,摘下止咬器,捧着荀风的脸,低头在他红润的嘴唇上啵唧亲了一口。
荀风嘴里还残留着红酒的味道,淡淡的,并不浓,但靳原只是亲了一口,却觉得自己完全醉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而且突然很想对荀风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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