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
等允礽捋顺这其中的矛盾,想必,那个时候,他该是会清楚这其中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尤其是,这一切,或许都与那多年纠缠的梦魇有关。
允礽松开手,手指摩挲了一下贾珠的侧脸。
……阿珠似乎从许多年前,就与梦魇息息相关。
…
贾珠咳嗽着,好像怎么都止不住喉咙的瘙痒。
他迷茫地看着眼前。
这就好像是一场梦,他隐约可以听到耳边暴怒的争吵,却不知这争吵究竟是为何而来。
待那些迷雾散开,他才发现自己站在一处荒废的府邸。
这府邸看起来不大不小,算不得圆整,处处都透着荒败颓废的气息,他下意识地沿着台阶往里面走。
他似乎本能地意识到,他可以去哪里。
在宅院的尽头,这座四处无人的院落,总算是有了一点人烟气息。
他听到了声音的动静。
“二皇子,您说您闹这么一出,究竟是为何?从前索额图挑拨您谋逆,就已经叫万岁难过。可他还是选择了将您当做是太子,又重新将您给立起来了。您说说,这么好的机会,怎又……”
“说完了吗?”
那是一道极其冷漠,好像是从刀锋拖过冷血的嗓音,“说完了就滚出去。”
“二皇子,臣这次来,可不是……”
哐当!
屋内骤然响起了惊天巨响,然后就是凶狠地砸在了人的脑袋上。
一声惨叫声起,紧接着便是剁肉般的声音。
“是想替谁来说客,老四?”
他道,“谋逆又如何,没多少几个,也没杀了你家主子,算是你主子幸运。怎么?替他扫除了登基路上的障碍,他还不高兴不成?”
他大笑着。
笑声里满是怪异的扭曲。
“还是说,杀了他家老十三老十四,叫他痛苦了?”
那暴戾的杀气,是挥之不去的冷锋。
好似刀子刺骨般,一下,又一下地切割着皮肉。
“嗬嗬——”
屋内不知到底是什么模样,但隐约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老四派你来时,就没想过你能活着出去。”漫不经心的话语里带着兴奋的血气,“难道你家主子没与你说,我可是见血就疯的……”
——怪物。
…
贾珠猛地睁开眼,汗水从额间流淌下来,酸得他的眼角无比难受。他的身体虚弱,费了一点力气,这才挣扎着擦拭起额角的冷汗。
他这略微一动,就发现不仅是自己的额头,连带着衣裳也都彻底湿透了。
贾珠看着外头的夜色,意识到现在还是半夜。
但这似乎已成为习惯。
贾珠对这多次发生的事情,并未流露出异样的神情,只是轻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眼似乎还在平稳睡觉的太子殿下——果不然,他并没有回去自己的寝宫,而是在这偏殿跟着他一起歇息——年长些的少年鼓了鼓嘴,还是慢吞吞给他盖好了被褥,这才摇摇晃晃地下了床。
他从下午,到眼下睡了好长时间,肚中已是疯狂打鼓。
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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