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些红润,与方才端庄的打扮不同,倒是几分透出桃花似的俏生来。
嬷嬷端正着楚歇的额角, 看着镜中人, 眼底都满是惊艳, 半实话半奉承:“娘娘这样貌,在上京城里当真是没有第二人了。”
红盖掩去,桃厘扶着楚歇跨过门槛与火盆。
他看到盖头下出现一双绯红的长靴, 靴上绣的龙纹和自己的长裾下的凤绣正是一对。
一只指骨分明的手朝着他伸过来,手心还卷着一圈红绸。
楚歇同样卷着红绸的手覆上,红绸下缀着一朵半臂大的轻纱绸花。
江晏迟的手干燥而温暖,牢牢地将他握住了,牵引着他跨过门槛。
繁琐的礼仪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楚歇站着腿都酸了,本来还总能想起前世的诸多旧事,被好一通磋磨后如今什么都不想了,只想早些安置。
“礼成——”
红盖头下的人及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被敏锐地听到了。
江晏迟伸手搀住他的手肘,贴近了些:“饿着了?”
楚歇点点头,红盖头跟着晃动。
“一会儿去房里吃,我都备好了的。”狡黠的声音愈发凑近了耳朵的位置,旁人听不见这耳语,只瞧着他们姿态亲密,少不了又打趣了几句,赵煊的笑声格外近。
楚歇立时退了一小步,以示端庄,连手都抽了回来。
江晏迟却半点不害臊,又追了半步上去。只回过头瞪了那领头的赵煊一眼,赵煊又往许纯牧身后躲着:“陛下大喜,可不能横眉冷眼的。”
江晏迟又贴上去,这次将手绕到他身后扶着他的腰问:“想吃什么。”
楚歇半晌没说话,待到江晏迟再问一遍,才听到他很小声地说:“我不饿。”
又缓了缓,再道:“就是腿有些酸。”
话音未落,足下一轻。整个人竟被打横了抱起,将后面的几声惊呼和爽朗的笑意都甩开,快步越过几重长廊,风卷起红盖边角。
楚歇可见二人月下对影交叠。
这是正往承鸾殿寝殿而去。
“陛下。”楚歇揪着他的袖子,揉得都有些发皱了,“我可以自己走。”
“可我想抱着你。”他的步子放缓了些,夜风吹起一角红盖头,浮光掠影,露出白皙的下颚和嫣红的薄唇,他俯身印上,只轻吻一下,立刻直起身来,继续迈开步子,笑意快咧到耳后根,“就让我这样抱一会儿,好不好。”
说一会儿便是一会儿。
江晏迟觉得没几步就走到了寝殿里,隐约里还有些遗憾似的,教人开了门,又将楚歇安置在床边,转身去教人端了些吃食来。
将盖头一点点掀开,才看到那人红扑扑的脸颊和雪地红梅似的一点朱唇。
是极罕见的娇俏盛妆。
楚歇也好似有些不自在,满头的金银首饰沉得很。眼下也没有旁人了,江晏迟替他一点点拆下。青丝垂绦,那人便褪去几分人间富贵花的气质。
昳丽又清贵,云中白鹤似的。
先捻了两块糕点吃,匀停的指节格外修长,递到唇边,指甲盖上沾着点朱红。
那一点红像是一块炭火入喉。
灼人心肺。
江晏迟轮廓俊朗无俦,冠发高束于顶,剑眉星目里透着满满的笑意。
捞起那人的一只脚搭放在他膝上,拖脱去长靴,揉捏着小腿膝盖,“阿歇,我们是夫妻了。”
“嗯。”
“是夫妻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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