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往后,他守着这人。谁也不能再伤害他半分。他们会有长长的一生来相处,这一次,一定小心翼翼地护好了。
他手中已经有了一些实权,只要能再想法子除了赵灵瞿和苏明鞍,重审沈家的案子不难,此事得慢慢筹谋。
这么想着,他也不敢乱动,就这着抱人的姿势也终于慢慢合上眼。
会越来越好的。
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近些日子来,江晏迟还从未睡过这样痛快舒适的一觉。
一夜无梦,直至天光。
好似是近日里所有的阴霾都被驱散了似的,睁眼的时候是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
刚一睁眼便余光便看到外头一片明堂堂的雪色,正所谓瑞雪兆丰年,今日正是小年,是阖家团圆的好日子。
再过半个多月,上元佳节时上京城里又会摆满花灯吧。
江晏迟想到了他十三岁那年,楚歇递给他的那一盏花灯。他想,今年他也要送阿歇一盏。
正想到此处,身子稍稍一动,才发觉阿歇枕着他的手臂睡了一晚。
如今整个右臂都是麻的,可他的心底却很甜。
“阿歇,起来了。你看,昨夜下了好大的一场雪。”
江晏迟将手缓缓抽了出来,一边揉松血脉,一边轻声笑语:“今日是小年,宫中扫尘,定会好好装点一番。要不要我带你去外头看看。”
又将鞋履穿好了,知道阿歇伤的重,八成是睡不醒的,声音又放轻了,咧着笑问,“阿歇,你还很困吗。实在困的话那你便再睡会儿……”
许久不听见回应,只翻身回去稍稍拍了拍那人肩头,“阿歇?”
又喊了两声,还是没看那人动分毫,江晏迟便又就这鞋子半身上塌,温温软软地将人抱住,在他耳边呢喃:“阿歇,真的不起来吗。”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那耳廓冷得惊人。江晏迟伸出手将人稍稍一晃,摸了一下,手是暖的。刚刚松下一口气,却又摸到那掌心附近的金丝暖炉。
江晏迟的动作瞬间僵住。
“楚歇?”
屋子里陡然陷入诡异的沉寂。
分明只剩下一个人的呼吸声。
第98章 、首发晋江
江晏迟伸出的手顿在半空中, 一动也没动。
“楚……歇。”他没敢再碰,甚至凝住片刻后,手撑着身子利落地从床榻上下来, 只隔着一点距离打量着背对自己沉睡的那人。
他忘记了呼吸。
于是空荡荡的寝殿内, 只剩下穿堂而过的寂寥风声。
床前的珠帘被吹动, 清脆的珠玉相击声响打破这骇人的静谧。床头纱幔被风撩起,似是一场大梦里雾气将身影笼罩,转而再次清晰。
可江晏迟手指紧紧掐着掌心。
很疼。
不是梦。
稍稍偏转身体, 身后窗外雪色映上床榻,照亮面色青灰的轮廓。
分外清晰。
江晏迟说不上什么感觉, 只觉得心中忽然被挖空一大块似的, 膝盖骨战栗着一弯, 咚地一声敲在木缘上, 下意识抬手扶着床头。
一番踉跄后离得更近了,瞧见那人一缕头发丝正落在口鼻处,纹丝不动。
他这才伸出手,颤颤巍巍地,去摸他的脸颊和颈部。
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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