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无法预见。
他摸了摸我的头,温声道:“留在家里,等我回来。”
沈燕直离开我回去他安排的那间院落,书房清净雅致,旁边栽了许多竹子,风吹动时沙沙作响,很适宜读书午睡。
以前陆袭明总是喜欢站在窗子外面,装作翻墙而入来和我调情,扮演才子佳人的无聊戏码。
我随意地翻看着笔记和杂书,让自己不去想那些杂事,简单吃过一些后就躺在软椅上睡下了,醒来时身上被盖上了一件薄毯。
梦里是烽火黄沙,我嗓子干哑,唤了两声,进来的却不是侍从,而是李纵。
皇帝穿着华服,周身都带着粲然的贵气,仿佛刚刚会见完重臣,连衣服都未来得及换下就匆忙赶了过来。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见地上落下的竹影,才想起自己还在沈府里。
他脚步轻盈,但那熟悉的姿态让我瞬间就想起了那日在茶楼的事。
我的身体不觉有些紧绷,李纵却只是自然地端起茶盏,喂我喝水。
“您怎么来了?”我自己接过杯盏,喝了一些后问道。
李纵的手轻柔地抚过我睡得有些潮红的脸庞,熟稔地亲吻了一下我的唇。
冷香伴着这个吻被渡入我的口中,我心中生出欲念,想要攀着他的肩膀吻得更深,攫取更多的香气,但理智还是让我克制住了。
“分离许久,心中总挂念着你,连正事都做不好了。”他轻声地说道,颦蹙起的眉头带着几分微妙的情思。
我推开他,把薄毯掀开:“才不过一日而已。”
话刚出口我倏然发觉,这半年来我们从未有一天分开过。
他竭尽全力地想要弥补自己错过的那二十年,李纵贪得无厌,他想要做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热切地渴望承担所有的角色。
父亲,爱人,保护者。
我低下头,恍惚地看着手腕上的银镯,等到视线能够聚焦于一处后才缓缓地抬起头。
李纵将手放在我的脖颈处,柔声问道:“怎么了?”
我平生最惧怕被人扣住脖颈,骤然就同惊弓之鸟般蜷缩起了身子。但这是极阴私的秘事,除了李渡和我,绝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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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轻声说道。
我阖上眼眸,缓慢地调整好气息,李纵沉静地等待着,就像他过往二十余年所做的那样。
其实也不尽然,与其说等待,倒不如说是蛰伏。
我握住李纵的手腕,抓住浮动在他手指间的冷香,刻意地将他拉近,放置在自己的脖颈旁。
冰凉的指节修长白皙,像是玉石雕琢而成的。
在贴在皮肉上时,却如同刀锋般充斥着寒意,仿佛下一瞬就会化作利刃。
片刻后我就无法忍受地推开了李纵,静谧的室内只有我的低喘声。
“我父亲呢?”呼吸平复下来后,我僵硬地将话题移开。
李纵神情微动,垂着眼眸轻声说道:“在中堂。”
我意识到刚才的说辞有些不对,主动地拉过他的手,将银镯抵在他的掌心轻轻蹭了蹭。
李纵显然很是受用,他轻柔地把我从椅上抱起,理正我的衣衫和发冠。
我跟在他身侧走至中堂,一路都是披甲的侍卫,简直比李纵上次到访时的排场还要大。
中堂里只有沈燕直一人,他身着官服,腰间佩着玉饰,唇角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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