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见他把手握拳举起,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邬桓去握他的手,他便歪着头看他,像在不解地问,受伤的猫咪不应该这样为自己舔舐伤口吗?
邬桓心里一痛,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弥漫,他握着倪诺的手放到唇边,轻柔地吻着那些骇人的痕迹。那是他昨夜今早亲自造成的伤害,看起来残忍又漂亮。
“诺诺?别这样,我们谈谈好吗?”邬桓尝试唤起倪诺的注意力,倪诺只是缩在床边的角落里,紧紧靠着墙,不时伸出舌头舔一舔身上的伤。
他像是完全把自己放空,做了一只安静自闭的猫咪。
不会说话,没有自尊,不再算计,甚至连一直放不下的骄傲都在他低声的叫唤里被折了腰。
邬桓对这样的倪诺完全没办法,他再说不出要谈一谈,也不想再去回忆昔日清贵骄傲的恋人,还好小狸奴不排斥他的拥抱。邬桓学着他的样子爬上床,从背后拥住他,把他的手握在掌心里,用小动物打招呼的方式,下巴蹭着倪诺的头发和耳朵脖颈,同他小心的接触着。
他们褪去所有人类的特质和伪装,自然又和谐的亲昵,带着兽类的懵懂与稚纯,用最简单的方式表示亲近和渴望。
“猫猫,我们睡觉好不好?主人陪你休息一会儿。”
邬桓声音轻柔,慢慢抚摸着倪诺的背脊,把他调整到一个相对舒适的位置,伸手遮住了倪诺的眼睛。纤长的眼睫在他手指上颤抖拂过几次,就乖乖的闭上不动了。
或许是之前的折腾太累,又或许是这个怀抱太梦幻,倪诺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背上一直被温柔抚摸着,舒服得他在睡梦中发出呓语,鼻翼轻微鼓动,邬桓看着可爱,学着他伸舌尖舔了一下。
其实,就这样也挺好的。做一对主奴,掌控他交出来的权利,尽可能多的宠爱他,照顾他,满足他的欲望和要求。但这样倪诺永远不会对他交出真心,他得到的一切权利都像是水上的泡沫,两人稍有变动就消失了。况且比起这些权利,他更想倪诺跟他正常的吃一次饭,聊聊天,至于像以前一样约会,邬桓早就死心了。
只是,总觉得不该是这样。明明他们应该是牵手去教堂结婚的恋人,在阳光下自然地拥吻,交换各自的小秘密,周末为对方准备一个个惊喜和礼物……
现在契约结束,倪诺对他的爱不屑一顾反当做累赘,他亦反感倪诺的轻贱堕落。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他走过,走不了啊。
邬桓在厨房里准备晚饭的食材,倪诺喜欢吃中餐和甜点,他学着做了很长时间,现在勉强能拿得出手。
他炖了一个甜汤,烧的番茄牛腩煲,蒸了一条鲈鱼,又清炒了两个蔬菜,味道总体偏淡。他做饭的时候倪诺已经醒了,邬桓怕厨房的油烟窜到休息的屋子里,就关上了玻璃门,只开了油烟机和侧面的一扇窗。
等他把菜端出去的时候才瞧见倪诺跪坐在窗户下,两只手扒着瓷砖,上面已经沾了一些以前的油烟。他把头靠在手上,安静地望着厨房,看见邬桓走过来,他跪正了身子,眼里愣愣的有些茫然。
邬桓忍着心里的难受去抱他,带他去厨房洗了手,又给他换了一套带薄绒的睡衣,在他膝盖手臂都绑了护膝和护腕。
这个周末倪诺都没有再开口说过话,他把自己当成一只猫咪,随时随地都跟着邬桓,也不主动要抱要蹭,就用那种小动物蒙昧的眼神看他,安静的在他后面做个小尾巴。
起床的时候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看他,洗澡的时候也趴在浴缸里看他,做饭时邬桓勒令他不要出来,结果还是偷偷的扒了窗户。
邬桓对这样的异常黏人的倪诺完全没有抵抗力,他好像丧失了所有伪装和保护,给邬桓一种如果不好好抱着他,他就会受伤的脆弱感。这与强势冷静的倪总完全不同,与他在法国挑剔冷淡的恋人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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