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直在等待着,等待那个将所有仇人都杀掉的机会。
皇帝、沈皇后、萧明徵、萧妙安……这些人统统都在他的心底留下太深的痕迹,此生唯有他们的血,才能平复他这十年日夜不断的噩梦了。
“快了,很快就会好的。”
这次是嘉鱼看着萧明铖的身影一去不复返,她才知道自己的那些念想已经天真的可笑了,他们的猗兰宫,她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回东宫时,是沈兰卿背着她的,雨还在下着,远山朦胧清风微凉,还有很长的一段路不见尽头,他走的沉稳,袍角滴着雨水,每一步又无意的慢着。
“公主心中,是不是也在恨着我?”
嘉鱼将头埋在他肩上,无力的细声说道:“没有。”
沈兰卿笑着,胸口的搏动都快了些,好在嘉鱼是看不见他那个笑,已经是悲怆入了骨。
他知道的,她亦在恨他。
禁锢
桂月时帝驾归宫,时值卫府演兵,嘉鱼去不了别的地方,只能在殿中看着魏忻拿来的书,临着沈兰卿送来的字贴,那是他的亲笔,字如其人,风骨笔韵格外好看。
她端坐在书案前描的认真,直到手酸颈僵时才抬头动了动身子,却意料之外的看见了萧明徵,宫檐下的风铃轻转,午后的夏辉落在他的袍间,那一瞬间,握着毛笔的手紧的发白,怵惕的看着他走入殿中。
大半月未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叫她害怕。
“真丑。”
嘉鱼手一颤,下意识看着新纸上的字,每一个虽不及沈兰卿那般流畅飘逸,可也是花费了时间心思写的不至于太丑,她又不敢瞪他,只低着头不理会,末了却被他扔来的手绢遮住了额头,手忙脚乱的去拿,丝绢碰到脸颊立刻黑了一块,她才反应过来。
他是在说她丑。
没有镜子,她也不知道脸上沾了多少墨,胡乱的擦了擦,趁机起身想跑。
萧明徵握住了她的手腕,颀长的身形往她的位置上一坐,嘉鱼也被拽了下去,好在乌木椅甚大,两人同坐也不挤,只是和他挨的紧了些,她周身都不舒服。
“孤现在没心思吃花猫,脸凑过来。”
清绝的声线低缓,也辨不清他的喜怒,嘉鱼是始终不肯抬头,最后是被掐住了下颌强制着转了过去,好好的嫩粉唇瓣被她咬的都肿了,萧明徵用拇指揉了揉,看着檀口中若隐若现的水润,目光冷冽如常,拿过丝绢却是替她擦着脸上没拭去的墨汁。
嘉鱼呆愣愣的看着他,两只手尚且推在他的臂间,一时脑袋空乱,也弄不清他是何意。
“想回猗兰宫么?”
墨迹未干,他擦拭的力道不重,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嘉鱼极力仰起的细颈微颤,想避开又被掐的牢牢,若是先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想,现在她却没那么傻了。
“不想。”
因为避不开他,瞪大的那双泠泠美眸中毫不掩饰的是厌恶和抵触,萧明徵随手丢了丝绢,双指在她擦净的脸颊上捏了捏,疼的嘉鱼拧眉就想咬他。
“倒是变聪明了些,须知离开孤的惩罚,你受不住。”
果然是在试探她,嘉鱼白润的额上沁着冷汗,气极了往前一顷,张口就咬住了他遒劲的骨腕,齐整的贝齿狠狠用力,全然将近来所有的恨和怨都冲上了,直咬的有血痕从她嘴角蜿蜒而下。
萧明徵似乎感觉不到痛,漫不经心的捏住她的后颈,才用了一点力,咬住手腕的疯兔儿就先疼的松了嘴,鲜血染红了他玉长的指,在嘉鱼满眼噙泪奋力挣扎中,他用她臂间的粉纱披帛塞住了她的嘴,余下的便用来捆住了她的手,然后将她反抱在怀中,纤秀的少女身姿完全被禁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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