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什么都不懂,我什么都知道了。”
“你只要学他们,一心慢慢长大就好了。”陆珵说,“剩下的我会帮你。”
“你能不能凑过来一点?”我问他。
他虽然不明所以,还是向我靠近了一步,我将沉重的头抵上他的肩膀,膝盖跪在地上,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部托付给他。
“你的肩膀看起来很舒服。”我说,眼眶滚出的泪水渗进了他的衣服里,“一会儿就好,让我靠一下。”
第7章 7
等我哭够了,陆珵才把纸巾递给我,我嘴硬说没哭,他说:“那把感冒的鼻涕擦擦。”
我心虚地问他衣服贵不贵,他说不贵,吸水性比较好。
我说谢谢,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让我继续画。
等我把四面墙的线稿都画好,陆珵已经倚在角落支着一条腿睡着了,因为小椅子太矮,他无处安放的长腿只能找个角落才能完全伸直。下午三点,正是阳光灿烂的时候,他的黑头发被染成浅棕色,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空气里的灰尘打着旋,除了他均匀的呼吸声再也听不到其他。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盘腿在他面前坐下,支起下巴看着他。
当时被色迷心窍也不是没有道理,两个老色胚滚到一张床上除了缘分大概就是天性使然。我凑过去,在嘴唇快要蹭到他额头的时候停了下来。
陆珵迷迷糊糊地点了一下头,睁开了眼。
“你醒啦。”我说,“是我画画太无聊了嘛,你都睡着了。”
“没有,我只是……”
“你昨天几点睡的啊,不会比我还晚吧?”我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我的安眠药分你一点。”
陆珵也站起来浏览着我画好的线稿。
“我现在画得没有以前快了,毕竟快半年没有工作了。”我打开丙烯颜料桶和稀释剂,准备上底色。
他走过来按住了我的胳膊问我累不累。我摇摇头,把稀释剂递给他:“你体力应该很好吧,帮我稀释一下颜料,我胳膊没力气了。”
他安静地接过颜料,穿上围裙和我一起坐在地上搅拌着,我突然想起了好玩的事情,拽了拽他的胳膊,“你知道吗?上学的时候,我们油画系是全校气质最像民工的。”
他问我为什么。
我用刷子沾了点颜料抹在了他的围裙上:“因为这个。我们经常穿着自己最不值钱的运动服,踩着最破的一双鞋去画室。外面的装修工你见过吧,我们那时候就穿着沾满颜料的衣服在学校里晃悠。路过的学生都躲得我们远远的。但最厉害的还要数雕塑系,他们的口号是‘万物皆可雕’。”
说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个体力,去雕塑系没问题。”
他再次问我为什么。
我站起来做了个摔东西的动作:“雕塑系的泥都要自己摔,第一节 课什么都不做,一群人站在那儿摔泥,雕的越大,摔的越多。没有好体力是不行的,我选修过雕塑系的课,第二天腰酸背痛,比做了一晚上还累,那几天我意外没有和别人上床。”
陆珵又拉着我坐下,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一位护士提着两杯星巴克走了进来:“陆医生,你的咖啡送到了,我帮你拿过来了。”
陆珵礼貌地对护士说了谢谢。
他自己喝美式,给我点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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