觞刚到鱼之舟下榻的屋舍门口,便听到一声脆响,好像是什么东西砸了,赶紧推门冲进去,道:“怎么了?”
舍中的地上,茶壶碎了满地,热水泼洒出来,鱼之舟的手背烫红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刘觞,道:“宣徽使,您怎么来了?”
刘觞绕开热水,跨步走过来道:“快擦擦,把水掸掉,都起水泡了!”
鱼之舟后知后觉,这才觉得有些疼,使劲甩了甩手,把热水甩掉,道:“无碍,宣徽使千万别扎伤,小臣收拾一下。”
刘觞制止道:“你别动了,都起水泡了,别再摸热水,我来我来。”
他蹲下来,将碎片拾掇了一番,又叫来小太监收拾,很快屋舍重新干净下来。
刘觞道:“你这儿可有烫伤的药膏?”
鱼之舟想了想道:“好似是有的。”
但鱼之舟不记得将软膏放在了何处,刘觞翻箱倒柜的找了一番,这才找到了药膏,打开盖子,取了一些药膏出来,道:“伸出手来,我给你上药。”
“这……”鱼之舟有些迟疑。
刘觞干脆抓过他的手,小心翼翼的给他抹上药膏,道:“你这时候千万别碰热水,水泡这么大,也不要捂着,上了药不要包扎,透气很重要。”
鱼之舟有些茫然,道:“宣徽使,小臣自己上药便可。”
“你自己怎么上药?”刘觞道:“一只手不方便。”
鱼之舟道:“怎么能麻烦宣徽使。”
刘觞很自然的道:“这有什么可麻烦的?”
鱼之舟怔怔的看着刘觞给自己伤药,突然有些出神,他似乎在回忆很遥远的事情,喃喃的道:“很久很久以前,小臣受了伤,也有一个大哥哥这般悉心的为小臣上药,他还会抬手摸小臣的发顶……”
鱼之舟说到这里,便感觉头上一沉,刘觞的手落在他的发顶之上,轻轻揉了两下。
鱼之舟的眼眶瞬间发酸,眼前的景物朦胧起来,哽咽的道:“只可惜,后来便没有了……”
刘觞见鱼之舟露出感动的神色,立刻加把劲儿,道:“那你为何,不把我当做哥哥?本使正好长你一些,当做你的哥哥,你也不算吃亏吧?”
“哥哥……”鱼之舟呆呆的念叨了一声,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
刘觞:“……”虽然是带有目的性,专门来感动鱼之舟的,但不得不说,好可爱!
鱼之舟哭起来可怜巴巴,也好可爱啊!
刘觞改为双手捧着鱼之舟的面颊,将他的眼泪擦掉,道:“怎么还哭起来了,做本使的弟弟,就这么感动不成?”
李谌听从了刘觞的建议,准备亲自去内侍别省探望鱼之舟,哪知道刚到了门口,还没入门,便听到里面哥哥弟弟,唤得好生亲热!
从门缝往里一看,刘觞这个奸佞,魅惑旁人的确是一把好手,捧着鱼之舟的脸盘子,两个人距离那么近,差点子就贴在一起了!
嘭!
李谌几乎是踹门入内,不由分说,高大的身躯直接横插在二人中间,把两个人隔开。
刘觞被李谌一撞,没有防备,差点跌倒出去,向后一仰,李谌连忙搂住他的腰身,把刘觞扶起来。
“陛下?!”刘觞震惊的道。
这种感化小可怜的关键时刻,陛下怎么杀出来捣乱了?
李谌咳嗽了一声,他刚才进来的“太猛了”,气势非凡,眼眸一转,嗽了嗽嗓子道:“大胆刘觞,你怎的还将鱼之舟惹哭了?”
鱼之舟赶紧跪下来道:“陛下,并非宣徽使将小臣惹哭了,不关宣徽使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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