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钝地听明白了他的话。这是季明尘走后,我头一回从别人嘴里听到他的消息。
原来他没有忘记我。
我说:“边境之乱?”
高毅捋须笑道:“依老臣对王妃的了解,王妃的平静沉稳下,藏着一颗极为骄傲自尊的心。请求被拒后,他绝对会以铁血手段来逼陛下。只是不知道北漠的二殿下,能扛住多长时间。”
他说罢叹息道:“老臣只是担心,北漠十八州和边境的老百姓们,会不会因此遭受无妄之灾。”
我低声道:“不会的。”
他那么爱北漠十八州,那么爱草原,他亲自送牧民的孙女回家,和牧民们坐在一起喝酒玩骰,他和我在格桑花丛中拥抱亲吻。他一定是最不想看到草原被刀兵破坏的人。
我的眼眶有一点潮湿。
原来他还没有忘记我。他还在为了我努力。
可是他为什么不给我寄信。
我把潮意忍了回去。
高毅走之前说:“殿下好好休息,调养身体。下回老臣再给您带小牛饼干。”
我连续盯了御风好几天,他没有走,但像是憋着一股气。他天天去找王府门口禁卫的麻烦,今天踢断这个的腿,明天打断那个的鼻梁。现在众人都知道,三皇子身边多了一个脾气暴躁的侍卫。
九月初,金桂飘香。
北鄞大军压境,大楚苦守半个月,退两百里地,北漠十八州失守。
朝中有人弹劾镇北大将军楚飒里通外国,将北漠十八州拱手让人。因为根据传回的军报,驻北军的伤亡极小,明明还有抵抗之力。
以杨雄为首的武将联名上书,请求朝廷换将。迫于压力,陛下下旨令楚飒回京,上交帅印。楚飒以边境需要稳定为由,拒绝回京。
朝中骇然。但攘外必先安内,在此敌军进犯之际,再逼迫一位镇守一方的大将显然不是明智之举。陛下只能下旨安抚,令驻北军积极抗敌。
北鄞再发国书,请求和谈。
大楚派出使臣初谈,北鄞提出以三皇子为质,愿意以北漠十八州为界限,停止进犯。
陛下照例是拒绝。
谈判破裂,北鄞大军继续前压。
这些都是高毅告诉我的。
九月末,天已经很凉了。去年深冬才穿的狐裘披风,今年早早地裹上了。春梨说是我身子虚了,让我多出去走走。
我说好。
她似乎是吃了一惊,随即兴奋地为我收拾梳理。可临了出门,她蓦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昨日立储,今晚宫里设宴,您可别往宫里去了……”
我说:“我就是要进宫。”
春梨急道:“您进宫做什么,白白伤心……朝廷里的人,哪个不是白眼狼,您病了这么久,连个来看望的人都没有。”
她愤愤地为我打抱不平,我轻轻笑了笑。
久未出门,还没走出王府我就开始气喘。折腾到上马车,我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王府仍被禁卫重重包围,我有些好笑。我现在是个货真价实一步三喘的病秧子,还担心我跑到哪里去呢。
到宫里时,晚宴正热闹着。
我的出现让朝臣们安静了一瞬,陛下的目光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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