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们便不会愿意在此贸易,转而另寻他处。北漠十八州的商业将会慢慢凋零,不复繁华。”
楚竣缓缓地说:“可若完全不加以管制,也不现实。”
楚飒说:“驻军是必要的。但驻军不是为了震慑行商,而是为了保护城内安宁,不受流寇盗匪侵袭。臣弟愿带兵驻守北漠十八州,为大楚守好这一片沃土。”
北漠十八州是楚飒打下来的,他自然有着发言权,楚竣必须考虑他的意见。
高毅在一边捋须沉思,我焦急地看了他一眼,希望他声援我和二哥。可他却装作没看见我的目光。
沉默了片刻,楚竣说:“此事关乎重大,下次再议吧。”
散朝后,我和楚飒一起出宫,我愧疚地说:“二哥,是我连累了你。”
他手握军权,在父皇病重的微妙时刻,本应保持绝对的中立。却因为我站了出来。
楚飒豪爽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不只是为了你。”
我好奇地看着他,他的神色却突然柔软了起来。
“我也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和天南地北的行商们一起喝过酒,听草原上的姑娘们唱歌。”
他笑了起来:“甚至还和北鄞的士兵喝酒猜拳,输了的倒立。在夜晚的大草原上,是没有刀剑干戈的,无论是多大的仇人,都能坐在一起喝酒唱歌。”
“那是一种很神奇的氛围,我不想让它改变。”
我说:“二哥,原来你也是个很温柔的人。”
他佯怒地瞪我:“谁说我不温柔的?!胆儿可肥了,那你把我送的东西还给我!”
我捂着荷包蹬蹬蹬地后退,咯咯直笑:“不还!”
荷包里是他送给我的西域香料,一股很奇妙的雪松香,很是提神醒脑,极适合我这种脑子时常不清醒的人。
说话间到了宫门口,王府的黑色马车停在繁茂的杨树下。
我脚步轻快地向马车奔去,头也不回地冲身后的人摆摆手:“二哥,回头见——”
掀帘而上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灼热的吻随即跟上,我短促地叫了一声,软倒在他胸前。
马车动了,吻却没停。
分开后我无神地盯着马车顶,艰难地喘息着。
季明尘轻笑道:“今日份的量。”
我恢复了些力气,抓住他腰间的穗子,说:“不对,是一个时辰的量。”
“小色猫。”
我躺在他腿上,哼哼着摩挲他的指尖,有些脸红地问道:“怎么感觉,你像是接送孩子上学堂的家长啊。”
早晨天还未亮,他便送我到了宫门,等朝会结束,又接我回府。
我又道:“你是一直在这里等我吗。”
他从旁边拿出个油纸包:“去给你买了好吃的。”
油纸包里是刚出炉的烧鸡,一拆开,焦香和油香扑面而来,我咽了咽口水,肚子立竿见影地开叫。
我眼巴巴地盯着他。
“小懒猫。”他轻笑着弹了弹我的脑门,又说,“起来,躺着吃东西不消化。”
我赖着不动:“没有力气了。”
他扶我起来让我靠在他怀里,撕下一条香喷喷的鸡腿,递到我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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