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爸想起那次车祸,打开新闻下又看了看。”周昶又说,“他翻出来了一个帖子,里面有事故现场的照片,主驾车头对着那辆突然之间撞过来的车。他本来是没注意到的,但下面的评论区里却出现了几个留言,什么‘周昶好爱他’,‘我之前读过一份report,在车祸中副驾驶是整部车最危险的一个位子,因为司机会本能地用另一面对上去的,即使主驾是副驾的家人朋友。可周昶的副驾驶位居然是最安全的,周昶好爱’,于是我爸就慌了,隐隐约约感觉不对了。他又想到近两年我回家时常带着你,就更感觉不对了。”
经鸿还是枕着手肘:“再再然后呢?”
“再再然后,”周昶声音也十分平稳,“他们就来询问了下,还讲述了这一套十分完整的推测过程。我没回答,打个哈哈过去了。你不知道这件事儿,我不想自作主张。不过,大概是隐瞒不住了,虽然他们好像也不太敢问,又想知道事情真相又想继续自欺欺人。”
“行啊,”经鸿道,“告诉他们吧,老人家疑神疑鬼的也不好。我哪一天登门吧。”
“行。”周昶又道,“你家里呢?”
“一并吧,别搞什么差别待遇。”想了想经海平的性格,经鸿道,“之前不想告诉他们是因为我爸的病五年之内其实都有复发可能,我不想气他。但老经总的那种病吧,五年之内没事的话复发概率就非常低了,约等于零。现在手术过去七八年了,他两年前也被医生宣布过了临床治愈。我想了想,我们到了这个年纪,也该是时候告诉他们了。”
周昶眉眼异常温柔,道:“好。”
经鸿其实也不紧张,他大风大浪见得多了——世界处处都有恶意,人间处处都是陷阱,那,对着那样爱自己的父母,又有什么无法解决的呢?
“宝贝儿,”周昶又说,“明天干什么?”
“回一趟老经总家。”对这称呼经鸿早已懒得管了,他打了一个呵欠,“出差出了一个月,回来后得看看他们。”
“那一起过去吧。”周昶道,“老周总和我妈妈两个人都在香港,管家团队放假了,但我妈养了几盆东西,两个星期要浇一次。”
经鸿答应了:“成。”
他其实觉得“两个星期要浇一次”是借口,周昶想多陪陪自己而已。
见经鸿的镇定样子周昶又是觉得好喜欢,他翻过身子,压在经鸿身上,再次热烈亲吻他的嘴唇。
…………
次日两人开了两部车子,分别去各自父母家。
经鸿坐在客厅沙发上陪经海平以及蒋梅说了会儿话,唠了家常,经海平将他昨晚拍下来的一幅名画展示出来给经鸿看。
画上是山石与松木,线条笔力苍劲大气。
然而经鸿看着看着,突然依稀想起来周昶似乎提到过……他的父亲老周总有同个人的同一幅画。
经鸿心脏漏了一拍,想:这不会是赝品吧……
拍卖会上买到赝品、仿品,这样的事时常发生,佳士得等大拍卖行也经常陷入假画风波。
而这种案子,最后判决结果也不一定,要看法官,看运气。
中国的《拍卖法》规定,“拍卖人、委托人在拍卖前声明不能保证拍卖标的真伪或者品质的,不承担瑕疵担保责任。”也就是说,拍卖公司可以不退,更可以不赔。
但也有法官主要参考《消费者权益保护法》,认为“‘事先声明’并非一个售假贩假的挡箭牌。”
经鸿也没告诉父母,想等一会儿向周昶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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