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分真。
“阿嚏!”
厨房还是没有卧房暖和,江芝待了半个晚上,鼻尖冻得发凉,呼吸间还是带了凉气。
邝深低头,正见她正动手揉冻得通红的鼻尖,视线转了下,似不经意扫过她眼尾的泪痣。
“嗯。”
他把棉服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两颗,喉咙动了动,应下来。而后,他又从兜里掏出一小沓钱票搁在两人手边放盆的架子上。
“给孩子做件衣服。”
说完,也没等江芝回应,单手抱着罐子,出了厨房,走至门旁,够着墙头,撑着翻上去。
江芝出去看的时候,邝深正蹲在墙边,听见脚步声,还回头看了眼她。
夜色朦胧中,两人四目相对。而又好像,是两人的错觉。
冷风穿进院子,江芝裹了裹身上的棉服,看了眼邝深留下的东西。
五尺半的布票,十块的零钱。一如既往地大方,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弄来的。
其实她刚刚也想说从书里看过几年环境只会越来越宽松,做一些生意说不定还真能赚到钱。
但她没说。一来不确定书上写着的环境变化会不会变;二来...是她之前不让邝深做的,现在她也确实张不开嘴。
江芝叹了口气,躺在床上,翻了个身。
求神不如求已,明天还是去公社看看吧。
—— ——
邝深走到村口的时候,何良柱正往手上哈热气,原地蹦着取暖。
“邝哥,这边。”
良柱打着小手电,一路小跑迎过来,立着棉服领子,哆嗦着声音。
“邝哥,家里没事吧。”
邝深走之前托他暗里照顾家里,良柱白天要装腿不舒服,而且他老娘在家看着,也不敢多跟邝家走动。
前两天江芝生病,他不喜欢江芝,也没多放心上。可今儿中午才听见村里的谈资,他邝哥家里遭了贼不说,还被贼她男人跟老娘上门欺负了。江芝还被吓晕了。
良柱吓得差点没从床上跳下来,村头巷尾都在传这事。他也知道自己疏忽了,先去旁敲柳大夫,听了半天也就听懂了两词,“受惊”、“发热”。
受惊先不说,但发热这事可大可小。前两年隔壁大队还有发热烧坏脑子的。江芝人再不好,可人家里还是有能管事的爹和三个立起来的哥在那站着。
良柱也不敢瞒邝深,趁着他姐带孩子回娘家,骑着他姐的自行车去报了信。
“没。”邝深问他,“你怎么在这。”
“晚上仲哥找我,让我帮他收点东西。刚好顺路,我想着跟你同走一段。”良柱捏了捏冻得发红的鼻子,打死他都没想到他邝哥出来的这么慢。
要不是知道邝深明天还上工,他都以为邝深今晚是不准备走了。
良柱吸了吸鼻子,似闻到了空气里飘着的若有若无的饭菜味。
“邝哥,你有没有闻见什么味?”良柱仔细地嗅了嗅,“好像是有人炒的辣椒?这什么人家啊?深更半夜还吃饭。”
邝深往外扯草纸的手一顿。
第7章 鸭蛋黄
站在他旁边的良柱自是注意到了,眼睛瞬间亮了,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邝哥,叔起来给你做饭了?”
是的,良柱也知道他们家都是邝统包揽家务。
“不是。”
邝深也有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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