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他拍照搜出了一堆新闻,去年这件瓷器作为拍卖会的压轴,被神秘卖家带走。
林秋宿非常不解,难道谢屿家最便宜的东西,是那辆用来在市区里代步的AMGGT63s?
谢屿垂下眼,只听林秋宿暗落落地嘀咕。
“你想吃均价八位数的萝卜吗?我看腌制品放太久也不好,要不要今天拿出来切掉一点?”
不等谢屿回答,林秋宿又放弃遮掩,颇为苦恼地说:“怎么办啊谢屿,我好像又搞砸事情了。”
他心里有点苦闷,忘了遵循以往的那套礼貌客气,连名带姓地称呼对方。
这事也有谢屿的疏忽,即便有一些意料之外,也肯定不会怪罪别人。
说到底,小林同学做错了什么呢?
他只是因为太讨人喜欢,被管家投喂了好吃的。
谢屿嗤笑:“哪里搞砸了,这不是在帮赵居竹家的萝卜抬身价?”
林秋宿:“……”
要不要替赵居竹说声谢谢啊?
晚上,两人从厨房里找到一只干净的塑料食品盒,把瓷器解救了出来。
林秋宿一本正经地检查了两圈,幸好没有任何破损,这才放心地交付。
谢屿就好像一个终于接到存活人质的受害者家属,此案没有真正的凶手,所以他没怎么吭声,仔仔细细把瓶身擦了半天。
林秋宿瞄到一眼,说:“它要被你擦成磨砂皮啦。”
谢屿默默停下了擦拭,虽然一片安静,但林秋宿总感觉可以听到……
某人心在滴血的声音。
他观察了一会儿谢屿的神态,谢屿眉目淡淡,一点情绪都没显露。
“在难过呀?”林秋宿说。
谢屿道:“倒是没这么严重。”
话音还没落下,他的尾音被咽了回去。
因为林秋宿牵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毛茸茸的、发丝柔软凉滑的脑袋上。
——谢屿偶尔会揉林秋宿的脑袋,但次数很少。
并且林秋宿似乎不太喜欢被如此对待,每次都气鼓鼓地试图逃脱,可惜挣扎中难以如愿。
可是当下,林秋宿主动地蹭了蹭谢屿的掌心,语调天真又认真。
“别生气啦,要不然你揉揉我?”
他抬起双手凭空做了个用力搓弄的动作,小声嘟囔:“一般都说这样很解压诶。”
谢屿感觉自己的右手仿佛瞬间生了锈,脑海里好像涌进了许多东西,又好像一片空白。
明明手心里是软和的触感,却教他根本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了呢?
难道林秋宿身怀魔法,会暗戳戳给他施加定身咒语吗?
谢屿冒出这种想法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好笑,接着指尖动了动,很慢地揉了一下林秋宿的头。
“没生气,你也别往心里去。”谢屿收回手,说。
他没有直接告诉林秋宿,自己之所以忧心忡忡,实际上是在纠结如何向母亲找借口……
为什么她全额报销的拍卖品,在他这里放了半年多,染上了一股刚从萝卜地里拔出来的味道。
要不然就说是赵居竹干的吧?
可是这么讲的话,赵居竹估计要被他妈妈连夜索命,这货当场把林秋宿出卖了怎么样?
半晌没想出来怎么打幌子,谢屿决定放弃。
林秋宿睁圆了狐狸眼,向他试探:“真的没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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