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让围观的居民散开,几个人一同到了医院。
邹嘉赐的外伤不算严重,不过谢屿护住林秋宿时朝他踹那一下,怕是至少因此断掉两根肋骨。
他在严重的痉挛中昏迷了过去,被一众医生推入抢救室,随后在七嘴八舌之间,又有警察带着检测工具进去。
林秋宿和谢屿分别去做笔录,谢屿更早一点结束,去和家里的特助打了通电话,简单地说完事情经过。
“您安全就是最好的了,有别的安排么?”特助问。
要说今晚没一点怒意自然不可能,谢屿几乎是尽了全力,才在林秋宿面前装出一派温和样子,生怕让不安中的少年更加慌乱。
当下他不需要顾虑别人的心情,没再刻意注意语调:“想瞧见别人有事。”
他道:“这些天有劳你多操心,我希望在离开明城之前,可以尽快有结果。”
聊完挂断电话,林秋宿还在屋内没有出来,眼下是在配合公务调查,即便谢屿打算正当新世纪望妻石,也不方便在人家门口徘徊。
谢屿想了想,今天林秋宿独自跨越两地,这一路上大概心事重重,八成没有胃口好好吃饭。
明城的便利店都关得差不多了,谢屿跑了好几处地方,才找到有一家开门的连锁店还在卖关东煮。
他买了几串再盛好热汤,听到两个店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你怎么消息这么不灵通?今晚烧烤摊儿旁边出事的是邹嘉赐和他堂弟,好多人背地里在说姓邹的终于遭报应了。”收银员说。
另一个店员在理货,震惊:“他堂弟是我初中同学啊,林秋宿成绩可好了,人也特别乖,怎么可能和别人打架斗殴?”
“而且他不是考出去了么?”理货员道,“如果我是他,这辈子都不回这破落山沟了。”
收银员道:“和邹嘉赐有矛盾,回来出气吧。”
“真的假的?他俩结过什么梁子,能记仇成这样?”理货员诧异。
收银员解释:“邹家的门被砸烂过,当时闹得挺大,听说就是因为林秋宿要高考,被故意锁屋子里了,差点没能进考场。”
谢屿闻言看向收银台:“是这样?”
“之前别人聊这事儿,我路过随便一听,不能保真啊。”收银员说。
大概是顾客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悻悻地调节气氛:“我是不太信一个人能扛得住这么折腾。”
谢屿顿了下,扫码结账,顺带说:“我信。”
因为成长环境因素,他对这类痛苦知之甚少,也对地痞流氓所能做的脏事缺乏想象。
不论他愿意去听、去看、去相信,他没经历过林秋宿的遭遇,但想了解对方究竟走过怎样漫长屈折的一条路。
尽管有过诸多猜测,当真相撕开狰狞的一角,他确实没料到这条路会这么煎熬……
谢屿光是想象一下,高考那天林秋宿该有多么着急难过,就觉得难以压制住刚平息不久的怒意。
那一脚踹断两根肋骨踹轻了,他面无表情地想。
谢屿带着关东煮回到警局门口,林秋宿刚好做完笔录被送出来,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抬起头刚好对视。
林秋宿怔了怔,再被谢屿拉出来,听到对方感谢警察的声音,再迟钝地偏过脸去张望。
“现在乐意看我了,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带上我?”谢屿问。
林秋宿起初没吱声,单纯地盯着俊气的青年看,像是共同扛过一次风波,却还没能接受对方突然出现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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