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弘将其打断:“我若逃了回去,不还是要做个傀儡太子,沦人笑柄,连放手一搏都不敢,谈何复仇,谈何大业?不就真成了那一事无成的疯子,永远要你护我周全的累赘,无论如何不能负这一太子之称,守长陵,得民心,才能堂堂正正护得这一东宫位!”
“画大人说得没错。”楚东离自身后林间缓步转出,也不知大半夜的怎么不睡觉的这么多。
桂弘听见他竟赞同,愕然回首,不解问:“东离!”
“不是叫你回去继续做傀儡。”楚东离依旧端着处事不惊的态度,掌权谋成竹在胸,道:
“长陵兵破,南疆叛军必定再无阻拦,挥军一路直捣皇城,届时圣上必定临阵迁都,北上以应护国大军。”
桂弘捏了拳,耐下性子问:“理应如此,所以。”
楚东离道:“皇帝出逃,弃下满城百姓,必起民愤,他还会如法炮制,留你镇守皇城,那时才算真刀实枪的大战。宫中人都当你是个废物,守皇城一事宛如天方夜谭,只让你陪葬罢了,可若真能当着十万皇城百姓的面护下城池——”
桂弘颧骨一颤,恍然道:“民心所向,便没了理由抢夺我太子之位。”
“假戏做真。”画良之让出身,接上楚东离的话。
他可不想与这怪人有什么默契,画良之心里嘀咕,然毕竟当下目的相同,是我不得不委曲求全。
桂弘咬指踱转几圈,分分不安从骨子里渗了出来。
画良之看在眼里,指尖微抖,他知道桂弘到底是疯病未愈,此行一路诸事压身,早该到了他的临界点,不过拼命努力去控制自己罢了。
那些不安分寸逐渐蔓延成了踌躇,阴影似的抓着人的胸口,太子惶然露出苦笑:“我也得能活下来,也得能……守得住……”
画良之急于撵楚东离滚蛋,桂弘到了这般地步,怕是一触即发的火山,然这浑身上下写满了我是火药捻子的却反之往前一步——
“隐忍千日,只为一朝。”楚东离靠近轻拍桂弘肩膀,道:“先生授你诗书习字,兵法武艺,礼仪谋策。磨刀霍霍,如今到了用武之时,往后,不必再藏了,太子殿下。”
画良之伸出要拦他的手一滞。
木然回头,见桂弘骤然停了原地转的脚,神色由彷徨成隐忍,再由隐忍成坚定,逐渐映入火光成炬,深吸口气,拢手朝楚东离一拜。
——险些忘了,他是比自己更懂得如何左右那疯子的心性。
“是。”桂弘道。
画良之收了手,在自己的袍子上搓了两下。但这一欲出又止的微妙动作逃不过楚东离的眼,不等他瞥脸过去,那嘲弄之意已然荡到自己头顶了。
“画大人口口声声说着对太子殿下无所不知,又是自诩什么将他亲手拉扯大的,可怎到最后,他还是更听我的话。”
画良之哑口无言,表情逐渐扭曲变态。
“你们俩……各自繁忙,活得装模作样,到底都是什么时候学的……!”
桂弘憨地一笑,抱歉道:“西楚。”
“你…………!”画良之快把后槽牙咬碎。
“西楚七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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