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至于此,有些话倒想与您说明了。”
楚东离上前一步,举手摆了摆——
“你也出去。”
桂弘左右为难,两边各看了一眼。
“出去,出去。”画良之瞪着眼撸了袖子,管他吵架打架的,不能当着孩子面儿不是。
桂弘没了办法,这屋里肯定待不住,悻悻推门出去,才看见楚凤离正蹲在门外,摆弄着那小螃蟹腿,等他哥出来。
俩人一高一低,无声对视过后,尴尬相顾一笑,像极了挨家长赶出来的那乳臭未干小孩儿。
“巧了,我也等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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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怎么的。”
画良之挑了眼,理直气壮地抱胸问。
“在下是要好生奉劝您,别挡了三殿下的路。”楚东离眉间盖了霜,淡道:
“他终将成大器,或死非命,唯独没有一条平凡的路可走,莫要再让他妄想自己能得寻常安闲了。”
“扰他心智的人明明是你。”画良之难遏怒意:
“谁知道你想拿他打什么算盘,他现在不过一介草民,就有过平凡日子的资格,若还一味牵着那些过往冤仇不放,行事总在绊手绊脚,何以安心复仇,何以释怀?”
“他凭什么安心,凭什么释怀!”
楚东离忽然一声低吼,吓得画良之打了颤:“三百冤魂啊,日夜不宁,画良之,你可想好,这事你也逃不掉关系!三殿下当下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怨你,怨你当初狠心将他留下,引得他绝望怒离才生那等灾祸,将罪过转嫁他人,自己方得轻松沉心,为往后的路开疆扩土;二是放过你,他便沦陷至自我怨恨,恨自己为何执拗幼稚,一心偏要离去才招祸事,从此陷入自责再无法宽心,成了真的废人!”
画良之听着他盛怒低吼,震惊须臾后。
竟哗然大笑出声。
“楚东离,我不知道你心里的恨是什么,做不到感同身受,便不劝你了。不过人为何偏要怨恨,何不尝试将悲恨化作生的力量,往前看,这世上多少未遂的愿,未成的事,过往再无法挽回,比起一味哀怨过去,不如今日开始亡羊补牢,就不算晚。”
他摇头叹那天师愚钝,怕是被什么蒙蔽了心门,再道:“恨只会让人化魔,得了结果,解了恨,也只徒留空虚,可希望不是,希望才会让人有越发强大的动力。”
“强词夺理!”楚东离一把挥掉桌上书籍,连带竹简掉落一地噼啪作响:“你既说了无法感同身受,还在这假仁假义,劝慰什么!”
“我不过死过一次。”画良之说。
“我以为我负世间太多,世间因此逼迫,再不愿留我。可弥留之际,恍惚见那人满面失措,心急如焚,抓着慌也想救我的模样——我才知道,人间既生我,必有其用心良苦,也定有我该做的事,有我赎罪的法子。”
他缓了神色,再是叹道:“活着的人呢,有仇,就报,有罪,就赎。报不成尽力也不违心,赎不尽死后下地狱渡劫便是,何苦把自己逼得人不人鬼不鬼。”
“禁卫的狗……”楚东离突显失态,气急败坏,切齿低骂:“就是奴性,无药可救!”
“天师大人,不能理亏就急吧?”画良之莫名奇妙地笑道。
“我不会容你毁了他。”
“我也一样。”画良之负手轻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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