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见不平而已。”
桂弘自二层隔栏处走下,没有半分遭了蔑视的意思,心平气和道:“
何况如此烟柳之地,为的就是在糟粕世间寻一块温柔乡,项夫人贤良淑德,怎可舞刀弄枪,搞这些是非?”
桂弘说得句句在理,却连跪在地上的项穆清听得都忍不住漏笑。
想他本当出口就是“我去你奶奶的吧老子就他娘的看不惯你,有本事捋袖子打一架啊?”的人,
如何假装君子,在这儿替自己鸣不平呢。
项夫人恨得牙痒,还得端着姿态。
桂弘久不让路,四众围的人越来越多,事儿也就越滚越大,怎说他也不是好惹的主,如此僵持,怕是要把家丑扬得人尽皆知。
“带走!”项夫人尖锐一嗓,“管他什么杂鱼烂虾拦着,速速带少爷走!”
家丁闻言也不再畏惧什么,毕竟废了的皇子乞丐不如,墙倒众人推。
桂弘他若不是本身名声就臭,没人巴结,也便没人稀罕推他,可活不了这么手脚健全,早该被安个什么莫须有的罪死无葬身之地了,何来让他在这儿撒野的机会。
更别提当下临的可是正三品的家丁,他的话,此刻都不如只河边儿的蛤蟆声响。
怎奈这废皇子劲儿大,攥着不松手,给带头的家丁骨头捏得咯吱响,到底把人怂着的脾气给捏了出来。
要怎说狗仗人势,得了鼓励,那家丁竟拿出空着的手把旁边人的刀夺过来,不由分说朝桂弘砍了下去!
第72章 官儿
家丁施了全力,甚至嘴角狰狞带笑,一副小人得志,
砍得那曾经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要不了他的命,那就是奔着砍断手,总归给他好看去。
哪迟背后忽闪一人影,踩着看热闹的头顶,影似地一脚踹飞手中刀!
家丁震得虎口发麻,愕地倒退数步,落地一瞧——
公子黄栌色劲装束袖,长发马尾高束,好一对细薄漂亮的吊眼梢流着韵,看起来细细弱弱,可那目光鄙夷,冷得刺骨。
西楚里最不缺漂亮男人,怎得这个打眼便与他人不同,浑然天成,没那些胭脂气,漂亮得格外危险。
不等再欣赏,身子已经咚地躺在地上了。
那公子冲杀过来,挺身一把掐上追来还要提刀砍人的家丁衣领,再用一手直直捏着刀刃,不容反抗,徒手生生把刀掰了下去。
他带着个锋刃削泥的铁指套,自然可触刀刃,亦可空手夺人命。
项穆清太认得这背影身法了。
家丁吓得呆,花柳之地哪儿冒得出这般高手,六神无主回头往项夫人那儿看。
空闲之余,画良之小声在桂弘耳边一问:“闹大?”
“不闹。”桂弘的回答出乎意料。“只是不能让人这么随意闯得了西楚,名声可就败了,下马威要给足。”
“说得好像你是这西楚的主似的。”画良之不屑道:
“管得还挺宽,还什么西楚的名声。怎么,老常客,逛来出感情了啊。”
“是我的。”桂弘毫无避讳,在画良之耳边负手带笑,得意吹音。
“……嗯?”画良之噎了个嗝儿。
“我说,西楚蜂巢,就是我的。”
“!”
眼看站在风口浪尖呢,画良之这会儿跑了神,扭头想到桂弘抽匣里那些银子,和那日莫名来送银子的马车。
难不成……不是陛下,是他自己的。
想到这儿,人不由一噤,头皮冒了凉风。
他还藏了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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