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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像那听不进去似的,一劲儿拍着地耍脾,扒拉着不让人碰,给小兵急得六神无主,直冒冷汗。

叫娘哭天的往将军府高墙处掀了一眼,见着道黑影闪飞进去,又扯起那俩小兵的裤脚子哭丧起来。

“我的鸡蛋诶———— ”

半时辰后,西郊。

地下石殿常年分不清白天黑夜,不知何处而起的滴水声响得空旷。

一声声阴森冷厉,殿间中央石椅上的男人抱着双剑,一动不动。

直到急促脚步声从远处奔来,才幽然掀了双目。

“怎么样了。”

“回首领。”方劲扯下面上黑纱,跪下道:“全翻了个遍,并无异常。”

“也罢。”靳仪图揉了揉额角,探道:“姑获一向行踪诡异,做事谨慎,岂能在家里留了痕迹。”

“可是……”方劲犹豫片刻,再问:“除却冯家少爷,再没能值得怀疑的人了啊。要么还是属下待人归来了,再去一探。”

“得了。”靳仪图皱眉喝声,在这殿间荡出回响,吓得那跪在地上的一哆嗦。

“这险冒一次就罢了,当护国大将军的府是什么闲官后院那么好进,叫人抓了尾巴,势必要酿出大事,再说……”

再说,他家公子一个朝堂事不粘身的,能有什么理由,要做这杀人的鬼鸟。

“指不定是那纪方苑胡言乱语,根本没什么养不养子一说,倒不如皇城四处插上暗哨,直接抓个现行。”

他把人唤退下,又是撑起额,心烦意乱窝进椅里。

自从那夜之后再是没见着项穆清的影子,这心如磐石的影斋首领本以为自己当得清净,终能归回曾经寻常日子了,

怎得反倒是愈发闹得像是有百鼓在自己胸口齐鸣,震得脑仁嗡嗡,是站是坐都不舒服,心里头被什么鬼爪子捏得揪了,难受。

好难受。

靳仪图近来脑子里想不了别的事儿,全在掰扯着项穆清那天又伤又吐。

如此看来,冯家公子必然不是那姑获人选,但若他项穆清是第一次杀人,

那谁是姑获了。

他不是姑获,他不是……

他怎不是呢,可他又怎会杀了个人,就要恶心的吐成那样。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项穆清,项穆清,项穆清,项穆清,项穆清。

这三个字好像扎根的爬墙虎,又刺又硬,扒着脑子,四处延展生长,爬得到处,甩不掉,忘不了,还要他时时刻刻都念着。

地上早已泛白而不知,这都是第几个晚上了。

到底如何才能睡个好觉。

***

“人就是会这样越来越少的。”

詹勃业在宫墙下走着,白雪覆红墙,给这诗情画意间多添了分苍凉。

秦昌浩把弯刀抗在肩上,跟着他一言不发。

“也会越来越年轻。江山代有才人出,国家不缺栋梁,不过栋梁缺机遇。我本早该告老还乡的,禁军这种侍君添脸的位置,还是当由俊俏的年轻人在更为好,是我赖着不走嘛。没办法,念儿服药,需要银子,我退不下身去。”

秦昌浩当下的神色就是把置之度外四个字描绘得淋漓尽致,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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