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这般招待过你,用不着显摆。”
“快到了,明儿再快马赶上半天,就能进城。”
冯思安把春惠往怀里紧着捞捞,怕她冻着,再低头吻了姑娘脸颊。
总跟宠孩子似的护着,拿他说笑也不生半分气:“你睡,我看着火。”
“老头子,可别把自己一把老骨头冻着。”
季春惠把整张脸全埋进牛皮毯子里,闻着烘烤出的皮香,清脆地笑。
夜深后难免风硬,人待着不动,就算烤火也会冷。
这次带春惠出来是奔着玩乐,又赶入冬,没想露宿,行李少,取暖的只一个牛皮毯子,确实单薄。
耳朵冻得略微发麻,也不肯松手给自己捂捂,怕抽手时散了怀里的热气。
柴火翻跃不定,映得冯思安胸前的珠子莹润如玉。
耐不住睡意朦胧,眯了眼,瞌睡间在喧风中听见了些咝咝窸窣的声。
他猛地睁眼,循声看向旁边草地不自然地律动。
有蛇。
还是只大的。
冯思安觉得怪,这都数九的天了,哪儿来的蛇不猫冬,大半夜的在野里地勤快?
好奇驱着他盯起那片不安的草地。果不其然,黑影嗖地掠过一瞬,在柴火放大下大如盘龙。
冯思安背后一紧,向上看去,一条青棕的蟒顺着他头顶树干盘旋而上,再垂下一颗成人大臂粗细,足有羊头大小的蛇脑袋,盯一双溜圆漆黑的眼看他。
他竟无半点惧意,反抬头朝大蟒一笑:“这般大寒的天,你不睡觉,出来受罪呢。我这儿可没吃的,劝你别打我怀里姑娘和马的注意。”
大蟒无声再盯了他会儿,霍地张开血盆大口——打了个哈欠。
“嗬,瞧你困的。”冯思安真像能和这大蟒对话似的聊了起来,往前倾身道:“我都觉着冷,更别提你。”
大蟒往树上盘绕了几圈,扭头朝身后望去。
冯思安浑身一凛。
他跟大蟒视线看过去,竟在树下见了个人影。
那人何以无声无息在这满是枯叶密枝的林间,毫无察觉地潜到自己身?
……是人是鬼。
火光鱼跃间,模糊看得清这古怪神秘人的脸上,似乎带着个什么青面獠牙,恶相可怖的青铜鬼面。
冯思安骇然握紧腰间佩剑,警惕低声唤了声春惠,让她醒。
春惠睁了眼,见面前一人一蛇,她心底是怕的,但在冯思安的怀里,也能不动声色挺起气势,抿嘴在牛皮下暗暗摸到剑按着。
鬼面人落步无声,缓行到冯思安面前,近得咫尺,低头打量他许久。
冯思安大气不敢出,不知这人什么打算,却觉这连五官在哪儿都分不清的怪人,看向他的视线当是炽热哀切的。
这人对他没有恶意。
说不出缘由,这种类似刻入骨子中的第六感明敏,让他打心底里觉得安心。
分明当下可是个野林,哪儿能凭白冒出人来。
就好像自己天生便有可依人言呼令唤蛇的本事一样,没办法解释,也没人能给他解释。
四处因无声更显风吹草低,树叶碰撞的细碎声响无限放大。
“敢问您是。”
冯思安顺怪人的视线下看,才发现他和树上盘的蛇,盯的不是自己,是自己胸前挂着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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