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腰,只隔了半寸,悬空落成个握住的姿势,听他被烟呛得从嗓子里小咳了半声后,没敢再动。
也没敢真伸手,握上去。
“念那年寒夜旧舍,你身上的,余温。”他喃喃。
画良之哗然轻笑:“呵,如何,那你算得偿所愿了。”
桂弘咽了口水,把悬着的手拿到身侧,往衣服上蹭了蹭发痒的手心,低声道:“哥,你可还记得,与我初逢那日,我对你说过什么冒犯的话。”
“……”画良之眉头一紧,霍地回头,引桂弘一时惶遽,退了半步,接着朝他脚底啐道:
“你这是要我回忆你那发呕造作的狼狈模样?恨不得自戳双眼,开颅把那记忆剜出去的事儿,提什么。”
桂弘抿起嘴,兀自一笑。
“没提,就是叫您别在意,都是疯言疯语吗。免得我俩住到了一起,哥还要处处防备于我,碰一下都警觉得跟个兔子似的,怪让人伤心。”
画良之皱着眉,盯起那弯眸带笑的轻浮眼看了片刻,也分不清什么哪儿到哪儿是真诚,哪儿到哪儿又是调侃了,只觉浑身像有蚂蚁窜着,不得劲儿。
“滚去捅你的蚂蚁窝玩儿,我看着火候呢,别烦了。”
第58章 相投
几日后得了个晴天,桂弘随画良之去了趟鹤落山。
画良之本是打算寻个空闲独自去的,奈何桂弘成日跟只黄皮鸡崽子似的跟得紧,拗又拗不过,骂又脸皮厚,打又打不出手。
“你知道我要去哪儿吗,处处跟着。”
“不说明的,一概当窑子。”
“……”
想来那张嘴里也冒不出什么好话,总之是一并去了。
山高荒凉处积雪难消,不胜严寒,脚下一踩没过踝,拌脚又费力,娇养包一路絮絮叨叨,嫌他就是没事儿吃咸了跑来受罪,到了地儿才怔地止嘴。
在他那袖笼里搓了搓手,无主地往四处洒上两眼,嗫嚅道:“我……我去边儿上。”
“往哪儿去。”
画良之沉声喝住那想跑的,眼里冷得让他打怵。
“回来。”
“……”
他不敢再躲,局促立在旁边,看着画良之蹲身把那新坟碑上的雪清了。
他把二人才买的糕点放下,又从怀里掏出块白绒布,展开支漂亮的玉钗。
也不嫌雪凉,往地上一坐,无言就是半个多时辰。
枝头惊鹊簌簌荡下了雪,飘飘洒洒落了满头。
山上静得奇,连鸟振翅的声都清晰。
“近来事多繁忙,没能常来陪你,幸得这山景致优雅,又有山雀相伴,想你该是喜欢的。”
画良之隔了许久开口,桂弘闻声往后看了,原是高处山雾缭绕,见得层峦叠嶂,远山漆如墨画,盘云成海,劲松如鹤独立。
美得他愕然。
“礼物也是久未赠过,如今再称不上一声‘大人’了,其是想听你唤一声兄长的,怎奈,天各有数,事与愿违呢。”
画良之的声音冻得有些犯软,碰了碰鼻尖,颔首将神色藏在阴影下,蓦然黯淡勾了嘴角,道:
“明安呐。”
“我把他带来了。”
立在他背后的人手指一蜷。
“我也不知当不当带他来这儿,你家大人总是自作主张,不懂如何照顾女孩家心思,这声道歉先说为妙。但你若是怨呐……”
桂弘从背后瞧着,怎觉这身板越发孱弱颓然了,心里便是抽着疼得厉害。
“怨我吧,明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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