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那趴着,冷的。”
画良之停了一会儿。
他这一提,人难免会调动感官,跟着询问自己的身子意见如何,反倒是忽然觉得冷了。
下意识搓了搓胳膊,正赶当下气血不足,确实凉。
但他倒也没太在意,反正睡着以后,也就感觉不到了。
曾经那么多年流浪在外,屋不避雨的日子,猫冬早熬出了耐寒的习惯。
“那也总不能让您这尊贵身子下来吧。冻坏了,还不得是我照顾。”画良之随口反驳:
“就一张榻,一套被褥,没法子。”
“那你上来,与我同睡就好。”
桂弘的语气里没什么撩拨戏谑的意思,自然得很。
就好像他们本就应该同床共枕的关系,正如儿时风月入今朝。
“瞧您那注意打的,屋里的百年老鬼听着都该笑了。”
画良之跟着嗤地一笑,从趴着的臂弯里歪出脸来,没什么好气道:“算我嫌弃您,成吗。”
他当下真是又疲又倦,拖着这么个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尚且半好半弱的身子折腾上整天,身上早没了力气,都顾不上冷不冷,只想闭眼睡上个踏实觉。
桂弘在那儿烛光底下,眼里幽幽地藏着什么影,沉默盯着他看。
两人就在这晃然沉默下来的陋室里相顾无言,气氛愈发尴尬起来,可谁又都找不到开口先打破僵局的话,
一时连残窗泄入的风动了烛,都成了屋里唯一的活物。
画良之的指尖蜷了一下,碾按着桌面,困意莫名有些消了。
紧接着,榻上栖着的虎自嘴角泄出抹表意不明的笑,再是直直翻身下来,没等画良之反应,不由分说给他拦腰抱起,扔到榻上去。
画良之只觉得身子一轻,骇地麻了天灵盖,那木板子的榻只铺一层棉垫,硬得很,硌得整片后背绷紧,
慌张想爬起来跑,就被那百斤的壮虎提起两条胳膊,反着拿一只手掌按在床头。
这一举动可让他脑子嗡地一声断了弦,不自控地失了向来冷脸的架子,硬是将那双狐目瞪得老大,抓着空气的手指下意识地发抖,喉咙里半晌没出得来声。
再张口,就成了胡喊瞎嚎,骂爹骂娘,又没力气,挣不过他,以为这疯子是又犯了病,一双眼活要吞了他是的认真。
“这是何意……放,放开,操!桂棠东!你………!”
桂弘一言不发,再翻身上去,把画良之死死压在底下。
他身上的老檀香还没散去,直往鼻孔里钻,快要让他犯了恶心。
画良之吓疯了,见推不动,也不顾什么体面尊严似的,转头咬着嘴狠劲儿求他。
“阿东,你别……别……别拿我发泄,你不是有得是财,不缺,放我起来,我去,给你出去找!”
桂弘低头瞧了他一眼,没吭声,再往前一挤,一身白花花的健硕前胸全怼在画良之脸上。
可让他把心都横了。
干脆手指一捏,在那混着檀香的燥热起伏下闭了眼。
下一瞬,耳边怎传来“呼”地一声,桂弘从他头顶探出身子去,吹灭了蜡。
那头虎再从他身上挪下来的动作都成了极为小心谨慎的,画良之能从他这动作里,感受到格外的茫然跟不解。
四下再次陷入黑暗和过分尴尬的死寂中。
桂弘乖地把自己那么长的身子往一处塞,硬挤进狭榻与墙壁之间。
这榻真是太小了,两个人一齐躺着,根本动弹不得。
借着夜漆,斜眉见得身畔美人本是细斜的俩眼,如今怎睁得成了溜圆一对儿。
这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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