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良之眨了眨眼,噎了个嗝儿。
“可我没想逼死你。”桂弘舒眉自责,转眼落向屋外又落了片枯叶。
“我会装疯,可同时也是真疯。疯癫起来,自己都记不得自己做了些什么,药也难压,不可控的。更何况我那时候,是真恨你,真想要你生不如死,万一没把持……”
“算了。”
画良之把他的话生冷打断,是看见桂弘指尖在细微的发抖——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还你。”画良之说,“能还的,都尽力还。是我一念之差没错,你疯,都是我害的。”
“你?”桂弘短暂一愣,再干笑几声,叹道:
“确实,细算起来,跟你逃不了关系。”
画良之把鸡腿递到桂弘嘴边,让他吃。
“光看着我一人吃,真的像在喂狗。”
桂弘更显打量地偏头躲了鸡腿,把胳膊架在桌子上撑着脸看他,得意道:“哥,你不就是我的吗。”
“不吃拉倒。”画良之懒得发脾气,把一整个鸡腿塞进自己嘴里。
“等有机会的,哥身子恢复好的,带你跑,带你去看海,看夕阳落日,海切日出———
画良之黯然失笑,道:“也好跟你两清。”
第49章 相依
桂弘眼眸一抖。
皇城长街血不尽,鸦鸟悬月不离京,那么多条人命。
说什么两清呢。
潜王微微抚额,松开发紧的眉角,转话嘲了回去:
“画大人,禁军应也没那么清闲,不都是被困在皇城里的兽,指哪儿咬哪儿的狗,你我谁又比谁强。”
“说的也是。”画良之无奈勾唇,桂弘不这么提,他还险把自己当了寻常人。
既然话到此处,二人多半纾解了大多误会,难得心平气和坐着说话,便把疑惑在心多久得结问了出来:
“不过,你一个野山上瞎混乱跑的小子,怎就成了皇子。况且那年不是被什么江湖侠盗给劫了走,我早以为你被卖哪儿了,成了挨打做劳的奴,哥做了禁卫以后,没少派人查找像你的小子,皆无功而返,不得不结论于你早折在了哪儿。以至于我开始觉得三殿下眼熟,都不敢认。”
他一个寄人篱下,看眼色活的穷小子,打死都想不到那时候唯一相识的两人,一个是大将军的儿子,一个是皇子,不敢认才是正常。
桂弘神色繁杂地撇了他一眼,往前挪上些许,压着嗓子,神秘道:
“良之哥,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秘密。”画良之拨弄着鸡骨头,没把尚来喜欢胡诌瞎扯的疯子口中秘密当作回事儿。
“那年打伤护国军,劫走我的人,不是什么江湖侠盗,而是我皇兄,二皇子桂诃,和他的部下,友人。”
“什……!”
画良之愕然愣神,惶惶掉了手里吃一半的鸡腿,讶声呼道:
“那个获谋逆大罪,惨死天牢的二皇子?”
“桂诃,不曾谋逆。”
桂弘冷声道得果断,却在桌子下把拳捏紧。
“反是我求他,央他带我走。因此出手伤了护国军,被不明政党拿捏成小辫,断他暗结势力,蓄意谋逆。他知是奸臣陷害,再无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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