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秦昌浩可没拦他,甚至喊上詹老爹和项穆清一并,摘了官帽跟着人往大殿下头一跪,把在大殿外头笔直站着的靳仪图吓了一跳。
本来这就是个关键时期,没了护国军,禁卫当下就是皇城最后一道墙,天天忙都忙得脚打后脑勺,怎么还集体摘了帽子,跑大殿底下跪着来了。
都不干了?
吉桃没想到这几个大官爷反应这么厉害,他跟在几个冲得猛的武将后头,跑得魂儿都追不上,还哭得满脸鼻涕泪,快要混泥。
“陛下!禁卫乃是皇家颜面,国之将帅!潜王此番目无章法,逼死翊卫首领,是在挑衅皇权!画大人忠心不二,宁死不屈,为护禁卫尊严宁责自绝,也不甘沦丧家犬,臣等今日,亦舍命奏请陛下做主!”
“——恳请陛下为画大人做主!”
“——请陛下为画大人做主!”
哄声绕在宫墙飞檐下久经不散,北风吹得山水盆中枯草簌簌,再是险阻,有些事必要做个了断。
隔了几许,里边传来了个老宦官的声。
“陛下说,知道了。”
却是连表态都不有,还要个太监传话。
季春风岂肯甘心罢休?骁卫首领猛地抬头,往前急跪了几步,要不是秦昌浩在后边眼疾抓着,他怕是要窜站起来冲进殿去。
“陛下!画大人生死未卜,臣实在无法坐视不理,烦请陛下拟旨,许臣等入王府救人!”
大殿稍开了条缝,从里头走出来的人,是曹亭廊。
老宦官觑目一笑,假作难看,欠身道:“禁卫大人们,眼下关键,可不是集体跪在这儿闹事的好时候。陛下既然已经说了知道了,便定会在几日内给诸位大人一个交代,还请诸位,先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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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点吧,春风。”
教场上,项穆清站在季春风旁边,从身侧兵卒捧着的箭筒中提一箭,展臂拉陵光满弓,噌一声飞箭如电闪疾驰,鬼魅无形,远处四十五丈开外,人眼都难辨的距离上,靶后兵卒摇起面红旗。
“陛下待三皇子的态度,你也一向知晓。他若真是不管不顾,咱们就是喊破喉咙,提头去见,他老人家也不会理睬半分。不过巧赶护国军出征,皇城内只剩了禁卫在,本就是个危急,他还折了我们一人。按陛下的性子,他再闹都许纵容,可一旦舞到自己头上,未必善罢甘休。不如还是等等吧。”
“我也知道。”季春风不是闷头撞南墙的傻子,他冷静清醒的时候,权衡利弊算得上明智。
正如当下气得把手中度厄捏得咯吱响,也到底吞了气,跑教场来练兵不是。
不过也只剩满心愤懑自责,咬牙道:“只是先前宫中偶遇,良之与我提过一次想死。可我只当他是抱怨王府事多,无病呻吟,我可真是愚钝。他早就那样了,竟还无分毫察觉,甚至叫他去庆什么大婚。”
项穆清再出一箭,正中靶心。这位神箭手心境确实稳得可怕,提弓的手好比他时常挂笑的脸,无论是个什么境遇,他似乎都可以不动声色,杀人无形。
眉目看似温柔,实则杀气四伏。
正如当下收了弓,温雅一笑,嗟叹道:“其实我是知情的。画大人出事那晚,赶巧我就在将军府外透气,偏就,遇上了王爷和画大人。”
第46章 熏鸭
季春风一愣。
旋即呵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项穆清摇头做笑,挥手示意自己麾下的弓箭手自行习箭。侯卫下头三百弓箭手,数量看似不多,却都是拔尖选出来,一等一的高手,落在屋檐上头,指明了敌人在哪,断是一箭一命。
“不知实情,岂敢妄言。王爷当时为了救画大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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