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弘从阶上大步下来,一脚把柴东西踹翻,踢滚到一边儿去,恬一张大言不惭,狂妄无知的狞笑脸,放肆大放厥词道:
“对,人是我逼死的。本王就是看不惯有人监视,管他是个什么身份,孤不自在!没死那都是便宜他。怎么,吉公公有本事为难我王府下人,不敢当面与我对峙?”
吉桃吓得快尿,跪在地上可劲儿磕头说不,慌慌张张揣着手哭,再连滚带爬的回去复命,连画良之的脸都没见着,是死是活也不清楚。
桂弘撵走了人,转身进了屋。
这屋子里地龙烧得旺,人没血气的时候就是易发寒。他热得三两下把外袍给扯开,但也只是站在门边上看,没再往里头走。
画良之半倚在床头,带满脸倦容,呆滞盯着红木床笼的雕花顶。
两人就这么一个躺着,一个站着,久久都没对话。
到底是桂弘先看见桌上放凉了的鸡参粥,心里极不是滋味,过去端起来,说了句:“我去叫人热热。”
桂弘再进来的时候,捧着热粥,隔着门缝透看画良之在活动缠着绷带的手。五指捏拳,放开,再捏拳,再放开,动作极慢,肉眼见得指尖颤抖,头发披散垂遮,看不清五官,但当是很疼的。
画良之听见人进来,又把手藏进被子里。
“良之哥。”
桂弘坐到榻侧,小心翼翼地开口,把碗端到他面前。
“多少吃点吧。”
他看画良之似是叹了口气,被子都跟着他单薄的下陷,却也转头没看向自己,只是眯眼缓上小会儿,开口时气力明显虚得悬线。
“你就这样让吉公公去禀告皇上。”
桂弘像个犯事儿的小孩似的挠了头,嘿嘿笑道:“你都听见啦。”
“不想做王爷了吗。”
“父皇若真生气,不做就不做,被困皇城这么多年,早受够了。不做王爷,还能出去看看江山,云游四方。”桂弘应得倒是个毫不犹豫的干脆,随后又小声添了句:
“也不用再连累你了。”
“疯子。”画良之骂了句,有气无力,不成威胁。
桂弘笑着应他:“我眼下可不疯,好着呢。”
他说着把粥递过去,看病患没反应,干脆自己用勺子舀出满满一大勺,送到人嘴边。
但这金枝玉叶的王爷何曾照顾过人?也不知先吹吹散热,滚烫的粥就要往画良之嘴里塞。得亏送到一半儿,手抖,全洒在他下巴上。
给画良之烫得浑身剩那么点力气,全用来骂娘了。
桂弘慌里慌张拿手去擦,也给自己的手烫得够呛,屋里侍女都被斥退了下去,没个帮手,连他都被自己这般笨手笨脚给气笑,好歹最后用衣袖给大致蹭了干净,看着画良之烫红的下巴,又是愧疚,又是心疼。
“下官可受不起王爷照顾。”画良之撑着身子,勉强坐直起来些。他当真没有胃口,又再没心思去讨好他,刚想开口让他把粥放下,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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