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用着不像小孩的口吻,麻木冷淡。
“我好饿。”
陈太訾先是一怔,再豁然大笑,丢下手中烙铁,理了理乱糟的衣襟,狞笑道:
“是臣疯了呐,殿下。臣被您这死心眼的哥乱了心性,忘了您还是个孩子。饿了好说?来,去给殿下备些好的!吃个痛快!只要殿下在舅舅手里这张纸上,画个押就行!”
这一声舅舅叫的有理。陈太訾的胞妹是当朝皇后,大皇子桂康生母。论辈分,桂棠东当唤他一声舅舅。
“我好饿。”
桂棠东动都没动,单重复上一句。
孩子的声音太冷了,冷到有些让他不寒而栗。
“现在,就想吃。”
陈太訾把手中供词提在桂弘面前,可劲几抖,道:
“吃,叔父这就叫人给你备!你且先画上押,什么都有!来人呐,速去寻些小孩子爱吃的——”
“好饿,吃,肉。”
桂棠东却只是自顾自的念叨,视线麻木缓转,落在脚下尸体上。
“好,肉,吃肉!给三殿下端……”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炸在牢中,本因为二皇子的死而惊慌失措的狱卒,此刻更是见了鬼般双目瞪直,恐惧至极,尖叫不止,坐在地上双腿发软地蹭着往后逃!
陈太訾亦是骇地丢了手中供词,一张染血的白纸飘摇落地,愕然捂嘴,退后几步!刚刚还满面担忧的副官,此刻干脆扶着铁牢哇哇大吐。
在他们面前,这个刚呢喃着要吃肉的小孩。
转眼猛地扑到地上,扑在桂诃的尸体上,那具早被烙铁折磨到遍体焦糊体无完肤的尸体上。
抱着那具尸体,用他的牙,生拉硬扯,去撕那焦肉吃!
人才死,体温犹存,血还未凝。
桂棠东张着一口钝牙,咬烂表皮,撕扯人肉,混着他亲哥咕涌而出的血,生生在往肚子里咽!
他就像只疯狗,像只饿急的秃鹫,食死尸腐肉,在啖他亲哥的肉!
疯了……疯了……疯了!
这孩子疯了!!!
“干……干什么!还不赶紧拖出去!拖出去啊!!!”
陈太訾吓得面色青紫,呼号急喊。
桂棠东明明就是个十岁的小孩,虽是比同岁的身高大些,却不知哪来那么大力气,死死抠住桂诃尸体不放,嘴上咬得拼命,牙齿深陷在尸体手臂上!
几个成年人越是拽得厉害,咬得越是使劲。
他真就像是个只夺食的小虎,拼死也要护住口中餐,两眼瞪圆,到底是“呲啦”一声——
伴毛骨悚然的声响,桂诃半条大臂的肉都被桂棠东扯了下来,叼在嘴里,跟他一并被拖回牢房!
牢笼外的人乱成一团,牢笼内的小孩满眼急迫饥渴,口中含着那么大一块人肉,面对众人,嚼都没嚼,混着满嘴的血,
生吞了下去!
“结……结案!用他手指头随便按一个,就说……说二皇子服罪,再无脸面对圣上,畏罪自杀,自杀!”
“大人,那,那这三殿下……”
副官整个人的腿都是抖的,甚至于不敢抬头,生怕瞄见牢里这个吃人肉的疯子。
“本以为这次二皇子殒命,能为大皇子除掉后患,可怕是要被这小子记恨,杀又杀不得,留成后患。可如今看来,真是天助我也啊,天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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