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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谬赞。”
侯在雅座男子旁,着竹青色纱衣的俊美青年为男子倒了杯酒。
男子眉一挑,锋利如刀刻般的眼眉微弯,五官英俊桀骜,透着一股历经风沙才有的粗犷,俊贵不凡,气势威严迫人。
那双深邃蓝眸挑着慵懒笑意,多了几分落拓风流。
男子低沉道:“竹心,给许公子满上酒。”
酒水入喉滚烫灼裂,丝毫不似许林秀曾经品过的细腻佳酿。
比起余韵绵长的酒,嘴里的味道,就如一把烧刀,许林秀微微拧眉,强忍不适将其咽下。
琉璃杯盏见底,竹心又替他续上一杯、
许林秀迎视男子森凉却含笑的目光,脊背一直,不卑不吭地继续饮下第二杯。
他呛咳一声,唇色嫣红湿润。
白宣似有不忍,却不得不开口:“竹心,别厚此薄彼,给许公子旁边的这位黑衣公子也倒上。”
许林秀搭住竹心给无影斟酒的手臂,双眸像落下了朦胧的烟雨,又湿又亮。
他对雅座之上的男子笑道:“我替无影应下。”
倒不希望因为自己逞一时快意的举动,连累无影。
酒太烧腹,浓烈程度堪比穿喉刀。
许林秀已有四五分意识不清,但他勉强支撑自己没有倒下。
人一旦醉了,思维就不由自主地脱离了控制。
迎见无影担忧的眼神,许林秀反握住对方的手腕,摇摇头,示意他别动。
第一次做英雄救美的行径,许林秀整个人仿佛踩在向云端之上。
他今日大喜大悲,寥落之时得萍水相逢的人一个关怀的眼神,心里就忍不住悲痛与悸动。
无影攥紧他的手腕,俊眉皱起。
“公子。”
许林秀莞尔一笑,眼前浮现出步入红尘阁时,周围所见颠倒红尘、金迷纸醉、如痴如梦的千姿百态,心绪更是感慨不已。
时逢婚姻与家庭骤变,又遇莫名其妙的遇权门刁难,不知怎么,情绪波动得厉害。
悲中生了痴怨,痴怨生了畅快,很想任情恣性一把。
许林秀醉眼朦胧地站起,步形颠倒,徐徐款款走向高台的男人面前。
他夺过对方的玉斗,双手把盏,忽地笑了笑,仰起修长细腻的颈豪饮,吞咽不及的水光从他颈前滑落,没至衣襟。
夏日轻软的薄衣湿透后贴在锁骨前,许林秀恣肆一笑,眼波如春水横流。
他喃喃:“敬……”
却不知如何称呼眼前的男人。
白宣想要捂眼,担心许公子被主子从上头丢下来。
忽听主子呵的笑了笑,单手绕过许林秀身后,握住盈盈细细的一截腰,施力收拢。
已醉倒的许林秀就像一根柔软的香蒲伏在男人怀里。
他醉眼微睁,已经有点看不清人,却也知道此刻形势暧/昧不分。
许林秀人前一直都是端庄文雅,循规蹈矩,从来没有过任何片刻的放纵不拘。
他痴痴蒙蒙望着男人,吹气如兰,深情温柔的眼睛仿佛在注视与自己相伴千万年的爱人。
许林秀越靠越近,浑然不觉腰险些被勒断的痛楚。
就要触上那人时,喉咙一紧,他借着男人手臂支撑,翻涌在胃的难受一股脑的全吐了个精光。
白宣震惊。
第一次看见有人在他们将军怀里吐个天昏地暗,还把将军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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