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把李昭晚扶进怀里,眼里透着复杂的光,扬声问:“怎么回事?!”
许林秀手臂被李昭晚抓出几道血痕,他难得无措。
“爹,是孩儿说错了话,我方才……”
许廉挥手将他拦开:“罢了,你先离开,昭晚我来照顾。”说着,吩咐管事去催大夫来得快些。
见许林秀还站在原地,道:“还在眼前刺激你娘?!”
雷声阵阵,许林秀被惊得一颤。
他走出家门,人浑浑沉沉的,不知所措,完全没料到李昭晚反应为什么那么大。
管事忙着去催大夫,没人看顾的许林浑然不知走进雨下,水顷刻之间打湿他的衣裳,兜头浇到身上的冷意使得他瞬间清醒。
许林秀晃了晃发沉的脑袋,掉头返回。
他打算跟许廉和李昭晚认真地把刚才的话说完。
许林秀步子越走越快,余光一扫,雷鸣电闪,照亮了祠堂的那座观音相。
观音悲悯的神情在电光之中有些看不分明,许林秀想再细看,沉沉黑云将四处罩得模糊昏暗,夹了几声下人喊着添灯的话。
他脚下的锦鞋都是水,正准备踏进屋内,却听李昭晚尖声惊叫,叫的是“林秀”。
他僵在门外。
李昭晚一会儿尖叫一会儿哭,扯着许廉,反复地质问他“林秀为什么还没回来”。
不知何故,许林秀嗓子疼,紧得透不上气。他闭眼立在门外,听那总是温柔的妇人哭喊。
“他为什么要和离,那孩子、孩子不能和离呀,和离了林秀怎么办?青松本就是林秀的夫婿,他怎能不做好林秀,怎能不好好守着林秀的东西……”
“不可以啊老爷,他不做林秀了,不要林秀的青松,那他还是我们的林秀吗……”
“他为何就不乖乖的,老爷,老爷……咱们的林秀上哪儿去了,他占了我们林秀的身子那么久,如今也不愿意做林秀了,那我们的林秀去哪儿了呜……当时他在水里那么冷,咱们的林秀可怜又凄苦……”
“他不能不做林秀,他要了咱们林秀的身子,怎能毁了林秀的东西呀,不能啊……”
“林秀,我的孩儿,娘想你,你为何都不回来看看娘?”
李昭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虚弱的声音像无数根刺钻进许林秀的嗓子、耳朵、眼睛。
他张了张嘴,眼前蓦然一黑,心口堵痛,险些栽倒。
许林秀摸着门柱疾走,走着走着,在雷电劈开的瞬间回头,遥遥望了眼祠堂那座观音像。
举头三尺有神明,李昭晚和许廉什么时候对他回避,什么时候察觉他不是原来许林秀,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
因为他们一直在向观音祷告,祈求让他们真正的孩子回来。
让许林秀回来。
而自己,一直占去了那个许林秀本该拥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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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林秀浑身湿透的从后门回了任府,守卫欲言又止。
每日候在附近的冬秋忙小跑而来,担心他家公子,又急忙解释他被压在府里没办法出去。
许林秀摆了摆手,示意冬秋别说话,周围的人说什么他根本听不进。
许林秀被冬秋搀进院子用热水泡身,他头脑热得厉害,看什么都像隔了层雾似的。
冬秋把衣服给他穿好,又小跑出门,到后厨让人热碗驱寒的药汤。
许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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