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松审视面前的富家公子,缓慢点头。
“傍晚他独自出府,至今没找到他在何处。”
蔺晚衣失笑:“任都尉,找不到你就派兵继续找啊,你来问我有何用?”
转念一想,他的好友从不会做不告而别的事。
想起近日听过的一些小道传闻,蔺晚衣为好友深感不平,不怒反笑:“任都尉,你身为子静最亲密的人,与他同床共枕,朝夕相对几年,可曾知道他最想去的地方,可知道他交好的朋友,他真正喜爱的口味?”
蔺晚衣道:“都不知道吧,除了我,你连他有过几个朋友都不明白,他离府而去,你找不到他倒算正常。”
第17章
◎皆震◎
许林秀从金安寺出来时脑子清明了不少,他仰头遥望,玉钩悬于苍穹,方觉月色如水,如银白软纱覆在一层层的石阶上。
寺内的高阶弟子送他至门外,许林秀双手合掌,虔诚向对方鞠了一躬。
对方温和道:“施主路上多加小心。”
说着递出一盏黄色油纸包的手提烛灯。
许林秀接过:“多谢大师。”
已过戌时,往来金安寺的香客依然不减。
僧人们带香客入内,需要留宿的寺内还专门准备有临时居住的厢房。
几名眼熟的涑州打扮的人正在前后大院打扫,周遭井然有序,四处弥漫随和宁静的气息。
许林秀内心安然,马车停在寺外不远的路边,他吩咐车夫回城,又道:“先去一趟许宅。”
车夫吆喝:“公子坐好。”
许林秀倚靠在垫子上,掀开窗帘子让风透进车里。
金安寺作为闻名西朝的大寺观,每日皆有从四面八方来的香客。
从绍城往返金安寺的途中林立着各式茶肆小铺,日夜吆喝声不止,赶路的人累了能随时有地方落脚歇息,饮茶吃面,再跟志同道合虔诚拜寺的香客们谈论心德。
乌瓦白墙的房子在月下更显静谧安和,柳条轻柔摆动,河水汨汨。
马车一路驶向许宅,抵达门前,许林秀踩着木阶而下,神情放松,吁出少许窒闷在胸口的气息。
他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回来,但从心做事,很多时候都不需要给自己找个理由,想做自然就做了。
而这份不问缘由的从心,许林秀极少放任自己顺心所欲。
车夫道:“公子可要进门,老仆过去知会一声。”
许林秀抬手,示意不必。
他回来只想看一眼许宅就走,没有非得见到谁或要跟谁说什么话。
车夫噤声,在旁边静静陪伴站了片刻。
又道:“夜里风大,公子还是小心身子为好。”
许林秀定睛望着大门的方向,约莫一刻钟,风吹得悬垂在檐下的纱灯摇摇晃晃,却见紧闭的乌色大门忽然开了。
管家借着薄弱的光线瞧见立在门外的人影顿住。
“公子?”
许林秀面色温然,他观管家装束,问:“管事那么晚要去何处?”
管家道:“到盐厂给老爷送些饭食。”
许林秀关切说道:“爹还忙着?”
管家点头:“忙啊,老爷他……”
又若有难言之隐。
许林秀:“我娘呢,她身子如何。”
风一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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