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般的声音落在管家耳旁若隐若现。
管家道:“夫人半时辰前已经歇下。”
许林秀双眸微亮,宛如月下水中折射的波光:“还有呢?”
管家只好把李昭晚睡前吃了什么,喝什么药,看过什么书,兼之说过的话详细告之。
许林秀并不急于上前,细细倾听,唇边悄悄浮起一丝弧度。
管家欲言又止。
遂道:“公子为何那么晚过来,身边还不带人,会叫大伙儿担心。”
许林秀静了一瞬:“经过家门,就停会儿看看。”
他看着管家手上拎的食盒:“你去找爹吧,我一会儿就走。”
管家走了,正要上车,却见自家公子悄然立在原地。
他快步返回。
“公子,有一言老仆不知当不当讲。”
许林秀端详管家一派肃穆之色,追问:“发生什么事?”
管家长叹,他目光游移,然而话一旦开了口子,以许林秀的聪慧敏锐,不再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索性把任家私下对许家做的那些事都一一交待了。
*
夜色雾深,除绍城最喧闹熙攘的鹊桥街,各道门户熄灯入睡,只有打更人偶而路过。
刘副史带着兵接到都尉的指令巡城,于阴暗朦胧的街角拐出一辆行驶的马车,他挥手命人拦下:“车内何人。”
许林秀掀开车帘,沉浸在灰光里的双眸透出微亮。
他与刘副史只有一面之缘,却记得对方。
“刘副史,是我。”
对方惊道:“公子,你去了何处?大人正在寻你。”
又道:“我护送公子回都尉府吧,大人此时也焦心,前脚刚出兵营,不久又回来了。”
许林秀想婉言推辞,刘副史已做护送姿态,非要执行都尉托付他的事情。
于是许林秀无奈地坐回马车,和在都尉府大门跟已接到讯息从另一条路赶回的任青松相遇。
月上中天,空气里披了薄薄的一层雾,许林秀衣上沾有一点微小的水珠。
刘副史带着官兵都告退,许林秀轻轻踩着月光照得青亮的石阶,目不转睛地和迎面过来的任青松对视。
任青松脸上已经看不出多余的表情,漆黑深稳的眼风平浪静,也许这双眼睛不久前曾因为他不告缘由的外出晚归而动过怒火,再归于平息沉默。
任青松向来是很好控住气性的人,此刻站在许林秀面前只沉声问他:“林秀,你去了哪里。”
许林秀道:“去一趟金安寺,心中惦记父母,又回了一趟许宅。”
任青松:“回来就好。”
男人表面看不出有情绪,手指却攥许林秀攥得很紧。
许林秀问:“你在生气吗。”
他低笑了下,“青松,你找不到我。”
这次任青松目光终于有了起伏的波动,神情少有的复杂。
彼此沉默进府,因许林秀不打招呼就外出,都尉府彻夜通明,连任明世跟几位夫人都没休息。
洛和宁才劝冯淑睡下,出来一看,道:“终于回来了,你们没事吧。”
许林秀不在外人面前露性子,口吻平和:“出去散了散心。”
洛和宁点头:“下次出门还是托人给家里留个话,夫人和柏之都很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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