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浓重的厌倦与病态感的诗,也是带着厚厚的忧郁与晦涩感的巴黎。
里面的情感绝对算不上正面,也算不上美丽动人。有的句子光是拿出来,便足以撑起沉甸甸的悲哀和丑陋的血腥。
但北原和枫一直没有对此说什么,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笔记,安安静静地听着这一首首诗歌从房间冰凉的空气里滑过——变成从诗人的喉咙里飞出来的飞鸟。
它们有的在前世就出现过,有的还是第一次诞生在世界上,但不可否认的是,它们都有着一样的美丽和绝望感。
直到波德莱尔把自己新写的诗歌说完,两个人便同时陷入了沉默。
“呼,我看完了。谢谢啦,夏尔。”
北原和枫把自己的本子合上,向后倚靠在椅子上面,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他刚刚给不少地方都进行了一定的补充,这也就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嗯。”波德莱尔给对方倒了一杯热水,停止了在自己的脑袋里搜刮出新的句子的想法,突然感觉有点低落。
大概是有点遗憾的,如果这段时间能稍微再长一点、稍微再长一点就好了。
即使知道北原和枫早一点睡才是更好的,但他还是想要贪心地延长这一段两个人默契又温和的相处时光。
没有任何人的打扰,只有他们,只有诗歌与深夜巴黎。
北原和枫接过水杯,很小心地喝了口里面的水,橘金色的眼眸微微抬起,看着面前正对着书桌的镜子。
波德莱尔正把他的下巴枕在自己的肩上,两个人同样的黑色发丝交织在一起,那对酒红色的眼睛看上去稍微有点失落,好像很遗憾这个晚上的结束一样。
“真是的……”
北原和枫无奈地用手指按摩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撑着自己的椅子扶手努力地站了起来。
他的步伐有点踉跄,所以不得不适应了好一会儿这种感觉,然后才拉住波德莱尔的手。
“反正夜色都这么深了,那我们一起去看看月亮,怎么样?”
旅行家看了眼被灯光染得五颜六色的天空,偏过头,笑着问道。
“嗯?好啊!”波德莱尔眼睛一亮,反手握住对方的手腕,“我们去哪里看?”
“这个么……当然是你决定,夏尔先生——既然你今天都已经给一个可怜的、快要困死的人读了那么多首诗了。”
北原和枫抬头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语气悠然地回答。
“好哦!那我想想。”
大概是诗人都很喜欢月亮的缘故,波德莱尔对这个提议非常有兴致,认认真真地坐在桌子上面想了起来。
这个地方要足够特殊,要足够漂亮,要足够惊喜,还要足够浪漫,最好视野也不算差……
所以应该是什么呢?
波德莱尔撑着下巴,脑子里很莫名地想到了许多东西。
——鲜花,十字架,巴黎的月亮,下落的雨水,在火星里燃烧成蝴蝶的诗歌。
还有飞鸟,它高高地飞在夜空里,在地狱与天堂之间飞过,划破出一颗闪亮的星。
“我突然有了个想法。”
波德莱尔沉吟了几秒,突然很高兴地拍了一下手,酒红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旅行家:
“北原!你相信我吗?”
“嗯?”北原和枫歪了一下头,很奇怪对方为什么会问这句话,“当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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