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极其旖旎的一场梦,梦里是他根本无法言说的人,和一些无法言说的事,那感觉强烈到令他觉得极度羞耻,剧烈的高|潮仿佛冲破天灵盖,令他瞬间醒了过来,大口喘气,而后发现自己仍旧躺在屋檐下,身上盖着一床厚毛毯。
他心悸了很久,梦里的一切都像真的一样,应该说比真实还要强烈上十倍,百倍,他体验过亲密关系里的愉悦,然而无论吉宁还是丽莎,都比不上刚刚梦里的十分之一。
沈惟安觉得荒谬至极,又万分庆幸,幸好一切只是梦,他无法面对岳嘉明,甚至无法面对沈鸣玉。
既然厌恶了那么久的同性恋,既然面对岳嘉明曾经的咄咄逼问也强撑不松口,那如今的欲念又代表什么?
只是一场梦,雨已经停了,沈惟安在这料峭之夜花了许久来平复自己的心。
在心里挖了个洞,把一切都埋了进去。
从那个春夜过后,沈惟安再没计较过沈鸣玉的同性取向,不再干涉,用了一些时间,不露痕迹地表达了他给予弟弟在这件事情上的默认自由。
这已经是个很大的进步,沈惟安觉得岳嘉明应该会就这个转变来跟他聊点什么,但奇怪的是,岳嘉明什么都没说。
直到此刻,沈惟安站在岳嘉明面前,确认了令他心悸了这么多年的梦,是真实发生过的。
“我……”沈惟安想说我真的不知道你喜欢我,但话到嘴边,任何解释都变得牵强。
同行十多载,不该如此眼瞎。
他突兀又粗暴地吻了岳嘉明,然而此时此刻的岳嘉明看起来已经恢复平静,楼下聚会的喧嚣还在继续,岳嘉明说:“你回去吧,我得下去待客,就不送你了。”
沈惟安恍惚中感觉,从他决意要验证那个吻开始,他就已经没有活在他以往的世界里了,此时岳嘉明提醒他关于现实的一切,只令他生出焦灼,他明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关于岳嘉明关于过去,他有许多要搞清楚的追溯,他不想走。
而且,他看到岳嘉明下颌刚刚被他碰过的地方已经开始泛红,他又过敏了,沈惟安说:“我现在取消机票,岳嘉明,你跟我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我现在不走。”
岳嘉明怔了怔,已经走到门口又回过身:“沈惟安,我跟你之间没有什么事情,你不用因为我说喜欢你就一定要留下来做点什么,以前你没有,现在也一样,你不是同性恋,也没有这个义务。”
沈惟安现在讨厌起岳嘉明如此冷静和拎得清,他亲了岳嘉明,他有感觉,对方也有回应,现在不应该是一拍两散的时候,而且,他不是同性恋,他是吗?沈惟安对这个概念现在很混淆,但他觉得这应该也不是重点,他仍然不喜欢这世界上的绝大多数男人,他们不会让他有任何冲动,但是,他喜欢岳嘉明。
同性恋,异性恋,双性恋,跨性恋,流动性向……这些只是一个个依照某个特征类别的统计学区分,沈惟安觉得刚刚那个吻让他跳出了所有人为的区隔,他蛮不讲理地开了口:“你管我是不是同性恋,我喜欢你,跟你的性别我的性别无关。”
只是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
这话让岳嘉明稍稍扬起眉弓,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不可抑制地强了一拍,他在这场作茧自缚的感情里待了太久,沈惟安才刚刚迈进一只脚,岳嘉明认为自己比他要更看得清,他说:“你只是因为觉得快要失去我,因为我可能要长期留在这里,跟别人恋爱甚至结婚,你觉得我已经不在你的生活里了,才一时错乱,但你终归会习惯的。”
他没说出口的,更苛刻伤人的事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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