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知静给余初打电话,问他怎么去了那么久。余初说他顺便去旁边的超市买了袋蜜果子,突然想吃了,已经结完账了,正要往家走。
谭知静说:“你在超市门口等我,我去接你。”
余初笑出来,“你拿什么接?这么近!”
谭知静也笑了,“用脚接。”
他换好鞋子,穿上外套,从出门的第一步开始默数,一步、两步……他走下楼,三十五步,三十六步……走出小区,六百零一步,六百零二步。
余初站在超市门口顾盼,看到他后视线便固定下来,朝着自己笑。
一千两百八十一步,一千两百八十二步……
余初在日记里说,“他”能一直在原地等“我”,固然好,但有时候还是忍不住希望“他”也能主动朝“我”走一步,哪怕一步也好。
一千三百二十一步,一千三百二十二步。
余初拉起他的手,高兴地问他:“今天怎么这么浪漫?”
谭知静笑着回:“突然特别想你。”
他和余初都是极其擅长忍耐的人。珍贵的并非忍耐本身,而是忍耐过后,他们能得到的那些。
余初满足地笑起来,问他:“谁想我?”
谭知静回:“你的知静哥哥。”
现在余初不再像六年前那样了,总像是被追赶似的一声声急迫地喊着“知静哥哥”。这并不是因为他现在爱谭知静不像从前那么深了,而是他不再感觉自己随时可能被时间驱逐。他如今有无尽的时间。
无论他喊的次数多,还是少,那声称呼都代表相同的爱意,无与伦比的爱意。
余初每次喊“知静哥哥”,都是在说:“我爱你”。
谭知静说“你的知静哥哥”,是在回应:“谭知静爱余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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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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