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深棕色与黑色的颜色,地板都是深棕色的,用了什么不常见的材料,连地砖或地板缝都没有,完整的一片,擦得一尘不染。玄关很长,贴墙摆放了一个长长的黑色柜子,带有一股森严的阻挡意味,脱下的鞋子就放在里面。拐过去之后的客厅则小得可怜,像是从一个房间隔出的一部分。家具少到不像有活人生活在这里的样子,只有占了一整面墙的封装至天花板的黑色柜子,还有一只黑色的皮沙发。
皮沙发。
没有猫。
但余初还是将各个屋都看了一遍,卧室、浴室、厨房,没有鱼丑丑。
谭知静把他的鱼丑丑丢掉了。
“这沙发挺漂亮啊,买了多长时间了?”他把手放到皮沙发冰凉的靠背上,笑着问谭知静。
“……从我搬过来就在这儿了。”
“你搬过来多久了?”
谭知静略微皱了下眉,需要算一下,“快五年了吧。”
余初笑起来,在上面轻轻地拍了拍,“皮沙发确实好,还跟新的一样。”
可是如果谭知静喜欢皮沙发,当初就不该跟自己抢鱼丑丑。他想要皮沙发,就应该把猫还给自己。
他从来都不敢真指望谭知静一直养着猫,可也没想到他那么早就把鱼丑丑弄丢了。不管猫是送人了,遗弃了,自己跑了,还是病死了,都是谭知静的错。他只有这一个念想了。谭知静还是让他失望了。
谭知静这时竟然反应过来,忙说:“鱼丑丑成熟以后开始发情,母猫做绝育手术比较痛苦,我没舍得,就把它放到厂子里养着了。”
借口。为他好,自己没法让他快乐,不舍得看他跟着自己受苦,所以把他丢掉,都是借口。
说什么都是虚伪的,事实就是,谭知静把他的鱼丑丑弄丢了。自己刚刚才告诉他,不要听嘴里说的,要看实际做的,他还是没有放在心上。谭知静还是再一次地让他失望了。
余初摆了下手,“猫是你养的,跟我说这个干嘛——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谭知静看看他,又看看那个沙发,犹豫了一瞬,转身去了浴室。
到余初洗澡的时候,浴室里面已经暖和了,室内充盈着水汽。洗浴用品和新毛巾摆在最显眼的地方,还有新拆封的牙刷,旁边摆着牙膏、干净的漱口杯。
余初打开洗衣机,里面是谭知静刚换下的衣服。洗涤模式已经选好了,洗衣液和消毒水也倒好了,防染色的布也放进去了,但还没开始洗。
谭知静现在穿衣的风格和之前很不一样了,他不用再像以前那样每天都穿挺拓的衬衣,洗完还要熨烫。现在他更常穿宽松柔软的衣物,更好洗,也更好晾晒。柜子上为余初准备的干净衣服就是这种。
余初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也都塞进洗衣机里,摁下开始键。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这不是之前的那台洗衣机了。他本来以为是,但摁键时忽然意识到不同。这台只是和之前那台很像,也许稍微高级一些,起码外形更漂亮;也许是同一品牌的相似型号,所以他用起来依然顺手。他本来没要去想这些,是这个比喻自发地出现在他眼前。不知道谭知静如今看他是不是就像他看这台洗衣机一样。
余初伴着洗衣机隆隆的声响将自己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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