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这条深蓝色的络子,不论是颜色还是花样,都的确是阿萦常打给他的样式。
裴元嗣抬眼,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个站在庭中吩咐小丫鬟们的娇小身影,慢慢攥紧手中的络子。
一直到饭菜上齐,阿萦和裴元嗣依旧没什么话说,两人甚至还会主动避免眼光接触,绥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愈发证明了心中的猜测。
漂亮的眼珠子转了转,忽地想到什么似的凤眼一亮,待裴元嗣落座后瞅准机会拉着阿萦的手就往裴元嗣身边的圈椅上去按,撒娇道:“娘和爹爹靠着吃,绥绥照顾弟弟!”
阿萦却拉开绥绥的小手,让绥绥赶紧坐好了别捣乱,“绥绥照顾不了弟弟,去爹爹身边坐好了。”
“绥绥就要挨着弟弟,绥绥最喜欢挨着弟弟了,爹爹答应绥绥!”
绥绥爬不上那把圈椅,便拽着爹爹的衣袖扭股儿糖似的央求道。
裴元嗣拒绝不了撒娇的女儿,让奶娘把椅子换回来,将绥绥抱上去。
阿萦只好将椅子稍微拉远一些,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一顿饭,除了绥绥时不时地叽咕几句,阿萦和裴元嗣一句话都没说过。
用完晚膳,裴元嗣去了梢间哄两个孩子睡觉。
桂枝高兴极了,误以为裴元嗣今夜会留宿,忙不迭吩咐平儿去烧水,还特特嘱咐平儿多烧一些。
美滋滋地在屋里等了许久,好一会儿没见有人进来,桂枝疑惑地走出去向梢间探头去,却见梢间里哪里还有人——
裴元嗣哄完两个孩子,竟是招呼都没打一声就直接离开了!
桂枝震惊极了,回来急切地告诉阿萦道:“夫人,大爷,大爷他怎么走了!”
阿萦手中依旧不停打着络子,反应淡淡地。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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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月余,裴元嗣都未再留宿锦香院。
每隔一两日他会过来看绥绥和昭哥儿,陪一双儿女用晚膳。
对于阿萦,两人当着绥绥的面不得不说几句敷衍女儿,绥绥不在的时候,两人基本无话可说。
孩子对爹娘之间的关系总是敏感而多疑的,起先是绥绥先察觉到了阿萦和裴元嗣之间的疏离冷漠,为了不让孩子们担心,阿萦和裴元嗣开始心照不宣地当着绥绥的面演戏。
譬如绥绥喜欢耍一些小聪明,阿萦在床上靠着,裴元嗣在书桌前坐着,绥绥就会抱着一本绘本坐到阿萦的怀里,让娘抱着她,而后招手让裴元嗣过来,求爹爹教她念绘本。
再譬如一家人出去散步,非要让阿萦和裴元嗣一左一右牵着她走,走出一段距离的时候再趁着两人不注意悄悄地将爹娘的手牵在一起后偷笑着跑开。
孩子到底是孩子,想法天真而单纯,绥绥以为这样爹娘就会和好,永不分离,事实却是裴元嗣不再留宿锦香院,甚至是昭哥儿的周岁宴他也依旧回了前院没有留下。
府里很快流传开一些风言风语。
有说夫人触怒了大爷失宠,有说大爷在外面养了外室,夫人生了两个孩子,大爷开始对夫人失去兴趣了,转而喜欢上更为年轻貌美的女子,也有说……
阿萦不知道兖国大长公主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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